这副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就算是装出来的,齐县令也庆幸,至少三殿下的行动是有的。
“是。”齐县令答应一声开始给他讲述安言县现在的情况。
楚云听的认真,时不时询问两句细节。
楚云抱胸于马车中,他能清楚的听到齐县令与楚渊的聊天。
他本想就这么放过楚渊的。
可是他偏生恢复了正常。
那也就罢了。
可是他偏偏精心朝政。
楚云撩开马车,瞧见马车外跟着的亲兵,这些都是父皇亲自指派的暗卫。
不为他来,为楚渊的安全而来。
父皇啊,你怎么永远如此偏心呢。
如若有一天楚渊奔赴黄泉,那一定是因为您的偏心。
一如当年,皇后娘娘难产离世,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你。
楚云甩下马车布帘,深吸一口气,脸上自然而然挂上儒雅的笑容面具。
彻骨的寒风让不少人在农忙外的时间选择了留在家中,哪怕家中四处透风,也总比外面那寒风直接吹进衣领的强。
可寒风又想着欺负一个算一个,刮得格外狂烈。
可村中依旧少不了嗑瓜子唠嗑的人。
她们缩在背风的地方手里抓着叶子牌,整个人缩在厚重的打着补丁的衣袍中。
不远处三进三出的小院子格外安静。
“闻家媳妇还是没怀上?”老太太将瓜子随意的吐在土坷垃地上,混着唾液。
“怎么没生,人家姑娘都有两个了。”旁边的女人憋着笑道。
“哎哟,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带把的!”老太太压低声音撞撞身边夫人的肩膀:“还是没动静?”
“你说呢?”女人将牌搁在小方桌上:“要有动静,这闻家的老婆子不早就张灯结彩挂灯笼了,你忘了,都挂了两回了。”
围在一起的老婆子哈哈笑起来。
“我早就说他们家没有这个生儿子的命,王梅子那个老太婆,儿子不也是过继过来的,就是可怜了春芝丫头,娘家是个重男的,婆家还是,这辈子是倒了霉了。”老婆子说着啧啧摇头。
“我听说他们不是去万佛寺求观音娘娘了吗?”
“那万佛寺送子观音娘娘殿塌了!他们压根就没见着。”一男人凑过来,不忘用舌头去吸塞进牙缝里的野菜:“要我说,他们一家就是闲的,闻老爷子当初留下来的家产,早让那败家子给败光了,除了这处院子啥都没了,还想要儿子呢,呸。”
“可怜家里那两个孩子了,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的,咱看了都心疼,可偏偏他爹他奶奶,就是那黑心肠的,活该家里断香火。”
她们说着狠狠的呸了一声,满脸写着不屑和气愤。
多好的两个孩子啊,就让他们这般作践。
“那俩孩子多好啊,大冬天的上山砍柴,她俩的女工活,比我老太太的都强。”
在他们气愤的鸣抱不平时,身后缓缓驶过一辆马车,
马车早已破旧不堪,还挂着洗的发白的帘布,由一老马拉着,走得缓慢。
“哎哎哎,别说了。”
妇人说着拐了话题:“你们能不能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