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
祝余双手叠在后脑勺垫着自己的头，余光看了一眼她，语气里有些淡淡的愧疚和纠结，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会牵扯着这么大的事情。
“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只是你现在不应该道歉，而是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你确定要做我的助理吗？”
女孩眼神有些迷离仿佛被树上的光晕吸引，清洌的声音却又恰如其分地带着十足的清醒和理性。
祝余看愣了，他突然觉得女孩好厉害，起初遇到她时只以为是个沉默寡言性格古怪的少女，但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看得比谁都明白。
许是感应到了男孩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季沫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你别这么看着我，当我的助理既不能结婚又不能彻底自由，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长生不老与时间同存，所以怎么选你自己选择，不管是什么，我都尊重你。”
话落片刻后，女孩就合上了双眼小憩，胸口的呼吸平稳又有力，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男孩收回了痴痴相望的目光，心里对女孩的崇拜更加浓厚了，她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祝余反复用余光看向女孩，不敢太明显，他知道她太过敏锐，怕打扰她休息。
一开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觉得这棵树是凝聚着残忍血债的罪恶之树，现在看来他们所有人都是受它庇护的。
突然也理解了女孩看向那些玉瓶时美好而艳羡的光芒。
这偌大的空地上从地下弥漫着阵阵暖意，没有冷风没有骄阳，却有温暖的气流。
他坐起身子，侧过头再次看了一眼安然不动的女孩，她大概也是孤独的吧。
如是想着心里的责任感更加强盛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这个神秘的空间里没有太阳与月亮，却是被光笼罩着，亘古不变一如既往，所以身处在其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季沫悠悠转醒，睫羽轻颤几下后睁开了眼，就看到男孩的目光似乎变得坚定了些。
“怎么样？想好了吗？”
女孩也同样坐起了身，和他并肩看向粗壮棕木的树干。
男孩点了点头，“我想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工作！”
祝余说得十分坚定，仿佛早就已经忘记了最开始的恐慌和害怕。
“你确定？哪怕每天都要来走这根锁链桥来挂瓶子收瓶子，你也不害怕吗？”
这一下仿佛问到了点上，一下就打碎了男孩刚刚毅然决然的信心。
“啊？就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过来吗？我那个啥……好吧，我有点恐高。”
男孩结巴犹豫了半天，手掌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才不好意思地说出了实情，选择了老实交代不再嘴硬。
果不其然，女孩早有预料，挑了挑眉，依旧浅笑着看着男孩有些微红半垂着的脸。
“有，不过得等你学会了基本的能力之后才能学习如何过这索桥，一般人是没办法过来的，就连前台妹妹郑鱼都没来过这里。”
女孩无暇以待地看着有些期待满满的男孩。
“那为什么我要来啊？”
有些拉长的尾音里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女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你是我的助理啊，这些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应该帮我分担一下吗？”
女孩理直气壮地说着，确实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