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听着这些话,心中早已冷笑连连。
当然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副深沉威严的帝王相。
“哦?这么说来,镇北王在边境防御、训练新兵等方面,的确有功?”
陈尚书偷偷瞥了一眼沈墨,见对方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回……回陛下,的确如此……”
“很好。”
沈墨微微颔首,“既然陈大人如此肯定,那朕倒想听听,镇北王究竟有何等功绩,能让陈大人如此不惜一切代价为他开脱?”
你们私底下的那些事,朕早就一清二楚,如今也不过是看看你们这帮家伙,如何表现。
陈尚书心头一紧,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以过关了。
一边是要追随的镇北王,一边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这两个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皇上不用说,不小心直接要了他的脑袋。
而得罪了镇北王,以后在朝廷上你就别想混了。
要知道,在官道中,若是不抱大腿,就等着被人踩死。
现如今,他们这种人,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才是最难受的。
平日里得不到多少好处,但关键时候却需要豁出命来维护对方。
哎……
陈尚书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镇北王……镇北王用兵如神,曾数次击退匈奴进犯,保我大乾边境安宁……”
“此外,他还擅于训练新兵,我大乾近一半的精锐将士,都曾受过他的调教……”
听着对方一顿恭维镇北王的话,沈墨强忍着杀人的怒气。
不动声色幽幽问道,“哦?还有呢?”
沈墨的语气,让陈尚书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陈尚书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道:“还有……还有就是镇北王威名赫赫,在军中威望极高,将士们皆对他老人家敬爱有加,若是……”
“若是贸然处置镇北王,恐怕……恐怕会引发动荡……”
“引发动荡?”
沈墨冷笑一声,“陈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陈尚书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首道:“臣不敢!臣万万不敢!陛下恕罪!”
早就神经紧绷的陈尚书,被沈墨这么一声冷笑,顿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整个人浑身软绵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只剩下磕头求饶。
沈墨缓缓走到陈尚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陈大人,你口口声声说镇北王有功,可你是否忘了,他手中的权力,是谁赋予他的?”
“他仗着手中权力,飞扬跋扈,纵容亲信,贪赃枉法,这些罪行,哪一条不是建立在滥用权力的基础上?”
“他所谓的功绩,不过是建立在对皇权的亵渎之上!”
以前,只是沈墨不屑的和他们这帮人计较罢了。
要真摊开了说,沈墨能说的那可多了去了。
这番话,果然给这帮人说的瑟瑟发抖。
沈墨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他竟敢挪用钢铁战车,延误军机,这等于是将我大乾的江山社稷置于险境!”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你竟敢说他罪不至死?还说他有功?”
陈尚书此时此刻早已是浑身颤抖,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叩首。
沈墨不再理会陈尚书,目光扫过殿内众臣,“诸位爱卿,尔等可还有人愿为镇北王求情?”
养心殿内鸦雀无声。
方才替镇北王说话的几位官员,此刻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心中清楚,陛下心意已决,谁也不敢再触怒龙颜。
沈墨见无人应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