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是被何落翻腾的动静儿给吵醒的。
迷迷瞪瞪一睁。
瞧见何落单手举着衣柜,另一手拿着个做饭的铲子在往角落里掏。
池安嘴唇子肿,嗓子眼干,脑瓜子懵,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自己媳妇儿一大早这唱的是什么戏,只好揪着被子,四处找衣裳。
看见床头柜上搁着杯水。
一摸还是温的,正入口。
端起来灌了半杯,放杯子的时候,又看见床头柜前的地毯上,整整齐齐摆着t恤和短裤。
他弯腰拿起来往身上套的时候听见隔壁传来哐当一声响。
何落手里还举着铲子,眼角通红,眉头拧着,半点儿没有感谢池安给他提供“安抚”的意思,神色不明的看了眼池安,又埋头掀开地毯翻找。
那一眼里似乎带着点埋怨。
池安被盯的满头雾水,快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通,确定自己没暴力没说脏话更没有不尊重啊!
“云落。”他鞋子被丢到了门口,赤脚踩在地毯上,强装镇定超小声的询问,“体验不佳?”
“这个事情,就像练字一样,也是需要熟能生巧,勤加练习,一次的失败并不能决定一切,我是一个乐于接受批评的……”
话没说完,被何落抓住了脚踝。
何落单手把池安扛在肩上,另一手翻开池安原先踩着的地毯。
捞出来了一颗沾了粘液又裹了灰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珍珠。
“雄主说什么?”何落明显松了口气,从围裙的兜里抓出来一大把珍珠,散在地毯上开始数,“我今天练过字了。”
“……”池安抿嘴没吭声,想给何落一个脑瓜崩。
“雄主。”何落数了两遍,看样子是够数了,抬头冲池安。
“下次拴绳,拽绳,不要拽项链。”
他委屈起来,眉头蹙着的弧度特别像是受伤的小兽。
池安没忍住弯腰过去摸了摸头,“栓绳?拴脖子上?那你不成上吊了?项链坏了再修就是,修不好买新的。”
何落低头乖乖让他呼噜毛,可明显还在心疼项链,手里捧着散开的珍珠一个个的数。
池安有意想哄,但又实在不想在本该温情暖意的时刻来纠结这种问题。
就伸手过去,想把何落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凑近时却听何落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第一……”
池安心里咯噔一声,止住了动作。
何落似乎很在乎有关“一”的事物,第一次收到礼物,第一次拥有房间,第一次下厨,第一次手把手的教写字,任何他认为的“第一次”,都会小心翼翼的保留下一些“证据”。
新衣服的挂牌。
写着“三号的房间”的纸条。
一把洗干净,又被捞出来晾干的米。
写满歪歪扭扭“池安”两字的纸。
现在,这条珍珠项链,成了新的“第一次”的证据。
“云落。”池安挨着何落坐下,尽量把声音放低,“还会有很多的‘第一次’,而且不会只有第一次。”
何落把珍珠收好,断了的线也团成一个小球,“池安殿下只有一个。”
这话没头没尾的,池安很多时候都无法理解何落的脑回路,“什么?”
“留不住仅有的这一个。”何落声音很冷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留些能证明你来过的东西。”
池安到嘴边的宽慰又默默咽了回去。
到底能不能甜蜜了。
为什么总是要提醒他。
这场感情,走向的是早有预谋的别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