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年人得寸进尺道:“顺便去床上躺躺呗?”
此话一出,白衣女子猛的转头,沉声道:“燕紫云,你一点儿脸都不要了是吗?你爹的仇你不去报,非得赖在我这里?你就这么想睡我?好啊,我成全你,来!”
说罢,白衣女子一阵风飞入山谷。中年人赶忙追上去,“白妹妹啊,我不是……”
嘴里说着不是,还是跟了进去。
落地之后,追着进了一处宅子,才进门时白蛇就在脱衣裳,进门之后就只剩下一道亵衣还在。
可青年人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白蛇猛的转头,然后摘下假面,露出只十八九岁的青涩面孔,而后死死盯着燕紫云,沉声道:“我白画是老门主救的,你是他儿子,我的身子给你就当报恩了,然后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永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刘暮舟坐在屋顶上饶有兴致的听着两人言语,不过人家都自己卸甲了,这燕紫云却站在原地,只是苦笑。
青年人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就是……贫嘴了些。仙羽门马上就要搬走了,我把这猪妖宰了,以后就没人骚扰你了。”
白画冷哼一声,穿好衣裳后才沉声道:“他没骚扰我,你最骚扰我。”
话音刚落,院子里突然间砰的一声。
白画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刘暮舟低头一看,咦?还有个男的?
而燕紫云隔着大门,也瞧见了那个穿着染血白衣,跌跌撞撞摔在院中的青年人。
“白画!我对你掏心掏肺啊!你背着我养汉子?”
几步进院子,却见白画小心翼翼扶起青年,燕紫云都要气炸了:“他不就比我好看了点儿吗?我……哎!我的心都伤透了,行了行了,我走了。”
可白画却猛的转头,破口大骂:“你有毛病吧?来帮忙!”
燕紫云虽然停下了步子,却没去帮忙。
白画无奈,只得沉声道:“道友,你伤势太重,出了这个门,必死无疑!”
白衣男子闻言,一把推开了白画,而后沙哑开口:“多谢道友,但我……必须得走。我妻子腹中有我的孩子,她如今顶着千斤重担,我若不出现,还算得上男人吗?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替我受难!”
白画皱眉道:“可你这伤,出去过不了三日就得死!”
青年还在往外爬,结果燕紫云走过来二话不说一记手刀,青年就此晕厥。
燕紫云撇嘴道:“有什么好劝的,这不就完了?我说白妹妹,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
还没说完,白画一瞪眼,燕紫云赶忙将话咽了回去。
白画自己扛起青年人往屋里走去,刘暮舟已经将那青年伤势看了一遍。
这人虽然是凝神修为,可身上十几处剑术,剑剑致命,能活着可真是个奇迹啊!
而此时,燕紫云跟进去,询问道:“这人是谁啊?哪儿来的?”
白画皱着眉头答复:“两个月前倒在我山谷外,都快死了,几天前才醒来。昨日下元,老蛟叫我们去喝酒,我不得不去,没想到回来后他就下床了。”
燕紫云皱眉道:“如此来路不明你都敢救?”
白画沉声道:“当年我也来路不明,老门主照样救我!”
一句话就堵住了燕紫云的嘴。
这句话也让刘暮舟对那位老门主多了许多好感,换成刘暮舟,来路不明可以先救,万一是个该死的,再杀了便是。
燕紫云无话可说,只能取出一粒丹药,轻声道:“给他吃丹药吧,仅凭你的草药恐怕不行。”
白画面色这才舒缓了几分,喂那男子吃下丹药之后,这才问道:“那老蛟要自立山头儿,在你们仙羽门的之上创建山门。昨日非喊上我们去吃酒,是要我们四个拜他为山主,然后吃下我们四家地盘,将来他的势力范围自羽霞山到赤朗的洞府,占地将近方圆三百里。你们也别以为搬走之后就能安稳,老蛟身后有高人相助,他野心极大!”
燕紫云一皱眉,“那你答应了?”
白画转过头,眼中掩不住的失望:“仙羽门都搬走了,我一个黄庭三炼的小妖能如何?”
燕紫云苦笑一声:“朱师叔要搬,我没……”
可他话没说完,便被白画冷笑着打断:“老门主死后,众人是推举你燕紫云当门主的,是你这个众弟子敬仰的大师兄烂泥扶不上墙。别人不知道你,我会不知道?少往别人身上推,你就是怕面对老蛟,害怕面对你的杀父仇人!”
燕紫云干笑了一声,当做没听见,只取出个白瓷瓶来,而后轻声道:“这个药你给他吃吧,我……我走了。”
白画背对着燕紫云,自嘲一笑,眼中满是失望。
“将朱无用放了,若没他约束,那一窝猪妖只会去祸害凡人。”
燕紫云哦了一声,低着头往山谷外走去。
刘暮舟灌下了一口酒,只要那湖里是个妖,便是观景,刘暮舟也有把握将其宰了。
而这燕紫云,事不知全貌啊!还得去一趟仙羽门。
一口酒喝罢,刘暮舟心念一动便到了屋中,然后拿出自昨夜揭下的海捕文书。
看了床上重伤男子一眼,听说话就不是本地人,可本地王朝却发了海捕文书,恐怕是有些来历的。
只凭他说不能丢下有身孕的妻子不管,拼死都要返乡,那就值得救。
好在这人伤势虽重,却未曾伤及本源。
趁着白画出门,刘暮舟先是往他嘴里塞进去一枚丹药,以雷霆助其炼化之后又在其体内留下一缕雷霆用以疗伤。
走出山谷,见燕紫云往来处的山头儿折法,刘暮舟便御剑而起,去往仙羽门。
还是得自己亲自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