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日,江西龙虎山。
山势蜿蜒如龙,松风送响如琴,正一道的重镇坐落其巅,殿宇庄严,钟磬悠悠。
郭靖、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四人沿着石阶缓步而上,脚下的青石在晨光中闪着微光。一路走来,他们看见道人或打坐炼气、或抄经静修,皆神情清远。
抵达正一观主殿前,一位中年道人拦住他们:“四位施主,何事来访?”
郭靖抱拳:“在下郭靖,特来拜见张天师,有要事相商。”
中年道人闻言一怔,目光一沉,但随即点头:“随我来。”
主殿中,檀香袅袅,松鹤图横挂堂前,一位须发皆白、眉目沉静的老者端坐蒲团之上,面前茶香氤氲,正是现任龙虎山天师——张庆先。
张庆先缓缓睁眼,目光穿透云雾般的沉静,落在四人身上。
“你们,因何而来?”声音不大,却自带威势。
郭靖走上一步,肃然抱拳:“晚辈郭靖,携友人而来,请天师日后在抗金之时出山相助。”
李寻欢也含笑拱手:“张前辈,如今金国蠢蠢欲动,武林人心惶惶,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张庆先微微颔首,低声念道:“金戈铁马入中原,苍生一哭天地寒。”
他叹息一声,缓缓起身:“贫道已知金国有南下之兆,这几日,龙虎山的符箓也不安稳。妖邪乱气,已在北境起势。”
四人心头一震。
张庆先的声音愈发坚定:“我张庆先,出山不是为谁,是为大宋、为苍生。若金国真有邪恶之徒扰乱中原,老道必会亲手铲除,不负天命!”
郭靖大喜,深深一揖:“多谢天师!”
李寻欢感叹:“中原有道门之力,抗金有望。”
楚留香笑道:“世人只道江湖人争斗不休,如今看来,该齐心之时,仍可共谋大义。”
陆小凤抱臂而立,笑道:“张天师果然痛快人。”
张庆先和气地一笑:“去吧。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你们已走在前头。”
辞别龙虎山,四人顺山道而下,山风卷动衣摆,彼此都带着几分畅快。
李寻欢负手而立:“这一路走来,总算结了几个大盟。”
楚留香折扇轻摇:“接下来,该是桃花岛了。”
郭靖点头:“不错,我们要回去一趟,请黄药师前辈表态。”
陆小凤挑眉一笑:“顺便看看咱们的蓉妹妹割完麦没有。”
郭靖嘴角微微一动,带出一丝笑意:“蓉儿……估计正惦记着我们呢。”
李寻欢笑道:“走吧,回临安找渊明船夫。幸好有那玉佩,不然进结界可麻烦了。”
十月十四日,临安城。
四人踏入城门,街市繁华如旧,青砖黛瓦下人声鼎沸。彩云客栈前,渊明正端着一碗面,大快朵颐。
“渊明前辈。”郭靖上前笑道。
渊明抬头,一看是熟面孔,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哟,回来啦?还以为你们走丢了呢。”
陆小凤笑道:“前辈,我们要麻烦你一次,送我们去桃花岛。”
渊明大手一挥:“行啊!我刚修好船桨,风顺得很。”
他抹了把嘴角,起身拍拍船夫的粗布衣:“去吧去吧,这回去多带点干粮啊,上次我听说你们差点在海上饿肚子。”
楚留香一笑:“有前辈在,哪能饿到我们?”
李寻欢掏出几两碎银:“这次的路费。”
渊明接过,点点头:“够了够了,包你们一路平安。”
黄昏时分,小舟离岸,四人立于船头,看着临安的轮廓渐渐远去。
郭靖目光深远:“接下来,就要见黄药师前辈了。”
李寻欢靠着桅杆:“他可不好说服。”
楚留香半眯着眼:“不过,黄蓉的面子,不容小觑。”
陆小凤打趣:“到时候,看蓉妹妹怎么哄她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