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她姐姐的凶手就是救她的恩人,黄翟。
需要告知月儿真相吗?
阎非天看了看一脸稚嫩的月儿,她瞧着比牡丹还要不懂世故。
即便同月儿说明真相,凭她的能力也无法向黄翟复仇。
她能平安活到现在,也许正因为她一无所知。
至于黄翟救她的原因,阎非天不清楚,只当是黄翟的心血来潮,或者是他的恶趣味。
理了理纷杂的思绪,阎非天继续问月儿:“那个人救了你以后就把你送到了这儿?”
月儿摇摇头:“他送我去了救助站。”
然后一群人来到救助站,自称是新疗养院的工作人员。
“那群人说要接我到新的疗养院,结果却把我带到了这里。”月儿回想着当她看见门匾上“辰龙帮”三个大字时便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这儿不是疗养院,是十二众的辰龙帮。”她紧张地咬住唇。
她以前虽没接触十二众,但听闻过十二众的名号。
掌控着冬都地下世界的十二众,是她这种平民惹不起的存在。
“我明白了。”听完月儿的讲述,阎非天差不多弄清了整件事,唯独罗曼留下月儿的理由,他目前还不晓得。
“你能帮我离开这儿吗?”月儿小心翼翼地望着阎非天,“我不想呆在这,我想去见牡丹。”
“我会帮你。”阎非天为坐在桌前的月儿倒了一杯水,“这座宅子里有一条密道能通往外边。”
像寅虎堂、辰龙帮这样的大宅内都设有密道,通常只有堂主、帮主在内的少数人知道。
“你从那条密道离开后,联系这个人。”独自走进卧室隔壁的书房,阎非天找到书桌上放的笔与纸,将阿大的手机号写给月儿,“他会带你去见牡丹。”
“谢谢你!”月儿感激地看着阎非天,“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林博就行了。”阎非天领着月儿走出休息的客房,带她前往密道入口所在的庭院。
两个人一前一后通过一条昏暗的长廊,拐了个弯后又进入另一条回廊。
月儿寸步不离地紧跟着阎非天,生怕不留神就迷路了。
“你对这里的路好熟悉。”月儿见阎非天毫不费力地穿行于这宛如迷宫的回廊里,仿佛在自家一样熟悉,不免好奇地问,“你来过这儿吗?”
月儿眼里的林博,这个看上去干干净净、清秀俊雅的少年,一点儿也不像混帮派的人。
可他为什么如此熟悉辰龙帮的布局?
“我记性好,走一遍就能记住。”阎非天模棱两可地解释。
他记性好不假,但这些路他走了不止一遍,想不记住都难。
回答月儿疑惑的同时,阎非天已带着她走下台阶,来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庭院里。
庭院种着几棵古柏,古柏旁边是一座假山。
密道的入口就在假山的山洞里。
“密道有点黑,你走的时候要注意。”阎非天交代月儿道,“里头一共五个岔路口,分别是左左右左右,你记好了。”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月儿直觉林博也是被强行困在辰龙帮的人,因此她想与他一块儿逃。
阎非天背过身,头也不回地说:“我在这还有没解决的问题。”
灰暗的地下室,阿余被铁链锁住四肢,呈十字型地捆在受刑架上。
他睁开红肿的眼,回想自己体力耗尽遭到野犬生擒的那一幕,说甘心那肯定是骗人的。
好歹他也是组织里排名第一的杀手,尽管这个排名是以任务成功数来计算。
他的优势就在于顶着孩子天真无邪的外表,不少目标都会对他放松警惕,或者掉以轻心。
但野犬没有。
野犬压根就没觉得他是小孩怎么了,每一记攻击都往死里整。
隐隐作痛的肋骨令阿余的脸色有些难堪。
他上次这么狼狈,还是遭了玫瑰的暗算。
阿余忍不住怀疑他最近是不是时运不济。
他正胡思乱想着,地下室的门从外边推开,野犬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打量着刑架上的阿余,野犬慢慢地开口:“你效忠的人放弃了你,没人会来救你了。”
阿余面无表情地看向野犬:“你以为这样能让我绝望?”
自加入组织的那一天起,他就有了觉悟。
大小姐不来救他,很正常。
任务失败的家伙,毫无价值。
“你接受了不错的‘教育’。”野犬讥诮地睨着阿余。
“可能差一点儿。”阿余忽地咧咧嘴,“毕竟我还没干掉你。”
“那得等你长大以后。”野犬说着耸耸肩,“刚刚骗了你,你家大小姐明天会亲自来接你。”
野犬的话教阿余的眼里掠过诧异。
他怎么都想不到罗曼会选择救他。
“你似乎很惊讶。”野犬盯住阿余那张透着不敢置信的脸,“如果不出意外,你天亮就能回去。”
“会有什么意外?”阿余敏锐地捕捉到野犬话中的深意。
“谁知道呢!”野犬转过身,高深莫测地扬唇,“意外和明天指不定就同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