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说什么只要我放了你,你什么都愿意做。”胡葵还没说什么,杀手就先说道,“一来我会提出很过分要求,二来就算你照着做,我依然不可能放了你。”
“你……”杀手别有深意的坦白令胡葵有些讶异又有些羞赧地抬眸。
“我这个人比较实诚,你说我能图你啥,除了色。”他调侃着将脸凑近她,在看见她气红了双颊,他大笑着站起身。
“无耻。”胡葵暗骂了一句。
“很中肯的评价。”杀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对了,今天我不出门留这陪你,省得你寂寞。”
“你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胡葵骂完又觉得这句话说得太暧昧,索性不再说话地闭紧嘴。
“我要不回来,你就出不去了。”
这间屋子的窗户全被水泥糊住,只有一扇门和两个排风口。一个位于他的房间,一个在客厅。
这屋子的门虽然瞧着陈旧,但实际上是防爆门,如果普通手段根本没办法撬开门进入屋子。
“我宁可看不见你这张脸!”胡葵负气地说。
他弯了弯唇角:“女人太任性可不好。”
“任性?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绑架犯说我任性?”胡葵瞪着杀手,怒气冲冲地反问。
“我说过我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杀手轻快地说,“我自己并不喜欢杀人。”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胡葵不以为然道。
“我真不爱动刀动抢,不过有时候你不先出手就只有一个下场。”他顿了顿,“在攒够钱前我还不想死。”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挣这种丧尽天良的钱,你晚上睡得着吗?”
面对胡葵的质问,杀手微微一笑:“我擅长的就这个,而且我在的世界和你在的完全不同。”
什么天良,他的世界里只有杀与被杀。不过他没打算和她说得那么详细,因为说了她也不一定理解。当然他不指望谁理解。
“有的人注定是猎人,而有的人只能做羔羊。”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如果做猎人就得杀生,我情愿做羔羊。”胡葵望入杀手眼中,一脸认真地说。
杀手愣了愣,随即咧开嘴:“如果你不是‘猎物’,我对你真有那么一点儿兴趣。不过和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估计无法安心。”
他一边娴熟地从裤袋掏出烟,一边接着说:“我得天天担心你会不会傻乎乎被人拐走。”
“我不是傻乎乎才被你拐走!我是被你成心拐走的好吗!”胡葵忍不住反驳。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我说的又不是这种拐走。”戏谑的笑意僵在唇边,因为他掏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
“啧。”他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八成忘在街边的小旅馆里。
“我还挺喜欢那个打火机。”他遗憾地喃喃道,然后将烟放回口袋并往门口走去。
“喂,你不是说你不出门么?”胡葵看着出尔反尔的杀手背影问道。
“我出门买个打火机,别慌,我很快就回来。”
语罢,他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杀手前脚一走,胡葵就往门口跑去。
她试着拍拍门,像看看门外会不会有人听见声音。
尽管她清楚这徒劳无功,可不做什么她又不甘心。
忽然,她听到门锁被转动的声响,以为杀手回来的她立即往后退了一大步。
然而走进门的却不是杀手,而是拿着钥匙的康乃欣。
“康老师!”胡葵欣喜若狂地看向突然出现的康乃欣,后者只给了她一个“安静”的手势。
胡葵听话地捂住嘴,康乃欣点点头示意胡葵跟着她出去。
“那个杀手出去买打火机了。”胡葵小声提醒康乃欣。
“我知道。”康乃欣简短地说,“我的车停在巷口,我们动作得快。”
“嗯!”获救的胡葵来不及细问康乃欣是怎么找到这里,又是怎么得到钥匙,便跟着她逃出困住自个儿的“羊圈”。
屋外的阳光很刺眼,胡葵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康乃欣贴心地给了她一副墨镜,然后领着她快步走向自己停在巷口的车。
但一拉开车门,康乃欣却定住了身形。
明亮的光线照向她窈窕的身子,投下一团阴影。
“怎么了?”站在康乃欣背后的胡葵奇怪地探出头。
当胡葵望见叼着烟坐在康乃欣副驾驶位的杀手时,她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
而驾驶位的那一边,康乃欣雇来的司机已经脑门中弹地趴在方向盘上。
杀手专注地睨着故作镇定的康乃欣,笑眯眯地问:“你这‘外卖’收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