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只想待在谢锦身边,永远。
谢锦是个对谁都很好的人,以前是他走运,成为了她唯一所爱之人,可现在他将这份爱弄丢了,谢锦便将这份爱分散到其他人身上。
既然谢锦的爱不能给他,那占据谢锦的厌恶和恨也是好的。
花修又和谢锦说了好一会话后,才带着人匆匆离去。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静寂,除了开始回花修的那句话,他就一直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
许久后,谢锦才缓缓开口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容惟许还是那句话,“有些苗头了。”
谢锦面色忽然一冷,没了在花修面前的好脾气,“跪下回话。”
“是。”
没有任何抗拒,容惟许面对着谢锦曲起双膝跪在了地上,后背挺直犹如山峰的一棵傲然的青松。
但谢锦不喜欢看着他这副模样,伸出脚重重踢向他的肩膀。
冷声道:“弯下腰来。”
容惟许闷哼了一声,听从谢锦的命令,那棵凛然在山巅的青松慢慢弯下了他的枝干,整个人都黯淡了不少。
而谢锦却满意地点头,收回了脚。
她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炕桌上的云片糕也香甜可口,良久后她才不慌不忙地问道:“什么苗头,说来听听。”
容惟许抿了抿唇,声音如美玉相击,“尚不能确定,不敢妄言。”
谢锦冷笑一声,“废物。”
虽然嘴上骂着,但她其实也知道,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起初谢锦是以为尔骊的死是赤鸢所为,但得到赤鸢的否认后,便以为是尔骊真的失足落水。
且她当时也有一堆事,也没顾得上这头儿,于是就将人匆匆安葬了,冯氏又不愿开棺,因而也不能从尸首上探查。
然后就是几场大雪,将静湖掩盖,即使留下线索也再难寻到。
而今要重新查案,这无疑是天荆地棘。
但谢锦依旧拿着这个“错处”来训容惟许。
容惟许埋着头,眼神定定地落在谢锦的衣角上,没有说话。
而谢锦也烦了,开口道:“回去将《男诫》抄十遍,不准假借他人之手,明日辰时送上来,错一个字就再多抄十遍。”
“是。”容惟许应道。
“下去吧。”谢锦开口。
容惟许身体晃了晃,声音有些干涩,“主人,我可不可以再多待一会儿。”
谢锦冷笑一声,“好啊,你既然这么有时间,就去我的院中将雪扫了,再回去抄写。”
“是。”
随后,容惟许起身,顶着众人惊奇的目光,真的走到院中干起了下人的活。
大雪未停,飞扬在空中,屋内的谢锦于窗边继续看书,屋外容惟许认真地扫雪,时不时地还往窗边看上一眼。
但他看不见谢锦,只能隐约看见一些轮廓。
即使这样,也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不至于像从前那般时刻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