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狠下心肠道:“我绝对不能让嬛儿带着污名含恨而去!敬嫔娘娘、芳若姑姑,请原谅我的决定。咱们所犯下的过错罪不至死,最多就是被皇上厌弃一段日子。但嬛儿不一样,她绝不能就这样不清不白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话音刚落,沈眉庄突然双膝跪地,向着敬嫔俯身一拜,言辞恳切道:“我知道敬嫔娘娘心善,自我入宫以来,承蒙敬嫔娘娘不弃,屡次出手相助。这份恩情,眉庄铭记于心。然而时至今日,我别无他法,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嬛儿遭受如此不白之冤。只能再次恳请娘娘大发慈悲,再帮我这一次。只要娘娘肯施以援手,从今以往后,我必对娘娘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敬嫔定定地凝视着跪在面前的沈眉庄,心中满是无奈与后悔。她深知,此刻无论说什么,都难以改变沈眉庄的决心。最终,她只能无奈地扭过头,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她一眼。
此时,芳容也再不复往日的从容与镇定,她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瞪大双眼,望着沈眉庄先是向敬嫔深深一拜,又毫不犹豫地向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芳若有口难言,懊悔不已,她很想怼沈答应几句:你的跪拜没有那么矜贵,更不值当得我赔上前程。
可她看到沈眉庄那坚定决然的神情时,生生地把那些话咽了回去。同时暗中安慰自己:沈答应到底出身不凡,眼下既然无法阻拦她的举动,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也好。
思及此,芳若紧咬牙关,僵硬地挤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小主与莞贵人姐妹情深,实在令人动容。奴婢也相信莞贵人定是被冤枉的。而今,小主竟能为了莞贵人连自身安危都不顾,这份情义,实在让芳若钦佩不已。小主不必顾忌奴婢,万事都以小主的心意为主!”
说罢,她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匆匆转身,疾步而出。她深知时间紧迫,当下最为要紧之事,便是赶到养心殿门前跪地请罪,同时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皇上能够顾念旧情,对她从轻发落。
敬嫔扭过头来,向身边的宫女仔细叮嘱道:“待会儿若是有人前来审问,切记不可有半分隐瞒,务必将所知之事一五一十如实道出。”
随即,敬嫔返回寝殿,迅速换上了一袭淡雅、朴素的宫装。同样,她当机立断,迈着急促的脚步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待到沈眉庄得到皇上的应允,赶到养心殿时,芳若早已跪在殿前多时,敬嫔也静静地站在养心殿门口许久。但是,任凭这二人如何焦急等待,皇上始终未曾传召她们入内相见。
沈眉庄满怀愧疚与歉意地朝着敬嫔与芳若望去,但两人皆是垂首敛目,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注视一般。
沈眉庄很紧张,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踏入殿内。刚一站定,便恭敬地双膝跪地,额头紧紧地贴在地上,悲愤交加地为甄嬛辩解:“求皇上明察秋毫,还莞贵人一个清白,嬛儿她必定是遭人暗害了。”
沈眉庄平复了一下激荡的情绪,哽咽却坚定道:“还请皇上恕罪,嬛儿昨日本是忧心嫔妾的状况,这才不得已避开众人耳目,换上宫女的服饰前来探视嫔妾。嫔妾深知此举有违皇上的圣意,嫔妾甘愿领罚。可此事背后的真相绝对不是外界谣传的她与人私会啊!”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不停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他面色冷峻,没有一丝表情。良久,皇上终于冷漠地开口:“来人,招闲月阁昨日当值的侍卫前来回话,再将闲月阁内所有的宫女和太监统统打入慎刑司,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