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皙回来了,真正的国公夫人,坐在首座上,她的身边,是看向她时满眼爱意的丈夫,辽国公叶妄尘。
楚宁跪在地上,身上的绫罗绸缎被尽数剥去,钗环首饰也被收回,只剩下一身粗布麻衣,一如她来时一无所有的模样。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失去了一切,可她并不愿意醒来。
楚宁那双和楚皙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坐在上手的楚皙,恨不得将楚皙生吞活剥。
她所有的恨意与不甘,需要找人背锅,而这个人,只能是楚皙。
“楚皙!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得到这一切!”
楚皙一身华服,神态雍容,如今的她举手投足,都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她看着楚宁,目光沉静,神态自若,没有半分的情绪起伏,看向楚宁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个物件:
“所以,你要杀我?”
初凝噎住,脸色煞白,她仍梗着脖颈: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倒是会给自己谋前程,进了国公府就不管我了,小时候还说什么,我们是同胞姐妹,只要有你一口吃的,就有我的一口,你做到了吗?”
楚皙笑着摇摇头,懒得和她继续争论:
“看来我小时候对你很是太好了,才让你变成这个样,不过没关系,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你什么意思?”楚宁慌乱起来。
她指着楚皙:
“你什么意思?”
“来人,把她带下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楚宁震惊得瞪大眼睛:
“你敢!我可是你亲妹妹!”
楚皙笑了笑:
“一心想让我死的亲妹妹吗?”
说着,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卫一左一右按住楚宁,将人架起来往外拖。
为了防止楚宁大吵大闹,速度极快地给她嘴里塞了团布,让她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
楚宁被拖出正厅时,眼中仍满是不可置信,她拼命挣扎,却抵不过侍卫的力道,只能被硬生生拖向府外。
国公府外,一辆简陋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车帘被掀开,露出里面两个面容肃穆的婆子。
侍卫将楚宁推上车,冷声道:
“按夫人的吩咐,送她去南边的庄子上,好好‘照看’。”
婆子点头,一把按住仍在扭动的楚宁,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姑娘,劝您安分些,夫人念着姐妹之情,才给您一条活路,若再闹,可就不只是去庄子这么简单了。”
楚宁闻言,浑身一僵,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她终于明白,楚皙没有杀她,甚至没有将她送官,而是给了她一条生路,可这条路,却比死更让她绝望。
南边的庄子偏远贫瘠,楚宁被安排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每日要做些粗活才能换得一口饭吃。
起初,她仍不甘心,日日咒骂楚皙,甚至试图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来,换来更严厉的看管。
渐渐地,她的傲气被磨平了,她开始做梦,梦里全是小时候楚皙对她的好,给她梳头、替她挡罚、省下自己的点心偷偷塞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