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处背风的岩石凹陷之处，苏墨蹲守在一旁，静静烤着肉。
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加上篝火燃烧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火光映照在苏墨的侧脸上，他侧脸朝灵狐看去。
自从那灵狐听到老道死去的消息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倒是让苏墨的耳根清净了不少。
“那老家伙真的死了吗？”良久，灵狐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它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忧伤的雾气。
“怎么，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如今他死了，你不应该高兴？”苏墨随口回应着，眼神却始终未离开正在烤制的肉串，手中的动作也未曾停歇，不时翻动着肉串，确保受热均匀。
这次轮到灵狐沉默了。苏墨见它不吭声，从火架上拿起一串已经烤得金黄油亮的肉串，递到它面前，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它吃。
“吃吧。”
灵狐瞟了一眼肉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衔起肉串吃了起来。
不久，一行清泪从它的眼角滑落，划过脸庞，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打湿了一小片地面。
““你眼睛进沙子了？”苏墨不动声色地为它找了个台阶下，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嗯，风沙太大了。”灵狐声音有些闷地回应道，它微微垂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苏墨背靠岩石，悠哉地吃着烤肉，吃着吃着，耳边传来了一阵呜咽声。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灵狐“与我说说吧，你与那老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之前看起来那般简单。”
灵狐伸爪悄悄抹去泪珠，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老头说我是先天之灵诞生的灵智化形而成，他也只告诉了我这个，其他事情我都不知道。”
它咬了口肉串，继续说道：“我与老头在这里生活了百年，他一直把我当做朋友。”
说到这里，它突然高声强调了一句：“不是灵宠那种。”它那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向后抿了抿，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坚定。
“嗯，我知道。”苏墨在身旁静静听着，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一直到百年之前，老头出去一趟回来后突然跟我说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我在这药园之中好好呆着。
我听了他的话，本以为这次他也会如往常一样很快回来，结果我在这药园之中等了一年又一年，却始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我蹲守在入口处，就这么等了许久许久……”灵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中满是失落与迷茫，“后来我猜他可能在外面有了新的药园，有了新的灵宠，只是把这里忘了……”
听了灵狐的诉说，苏墨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这药园主人，可能是因为某次出去受了重伤，硬拖着残躯回来的。
为了让灵狐不担心，或者是出去寻仇，这才骗了它。
那禁制也不是为了防止它偷吃灵药，而是为了防止它看到自己的残骸。
毕竟如果真怕它偷吃，也不会在最后还为它准备了一堆的丹药。
这时，灵狐红着眼盯着苏墨，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
“所以，他真的死了吗？”
“不，没有。”苏墨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
“嗯？”这次轮到灵狐疑惑了，它歪着脑袋望着苏墨，那模样仿佛在思考着苏墨话中的深意。
“他还在，就在这灵园，在这空中，在这方天地之中，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一片树叶轻轻的飘落在灵狐那毛茸茸的脑袋上。
苏墨捡起，递到灵狐面前，“看这也是他变的。”
灵狐盯着苏墨手中那片树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忽地笑了，“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他没有忘记我，还在看着我。”它那原本低落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笑容在它的脸上绽放
突然，它爬上一旁的岩石，后腿站立，前爪微微抬起，朝着空中大喊：“老家伙，你好好看着，我一定会成为这世间唯一大妖，届时大道之上的所有人都得看我脸色！”它那声音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决心。
苏墨看着对方那高昂的气势，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