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略顿,江河又接道:“大脚兄若是不信,大可寻个郎中去问问我这种病症,看我是否胡言诓你?”
汪守信怒道:“别再叫我大脚,我方才已说过了,我叫汪守信。”
江河拿折扇一拍额头,苦恼地道:“你看,我就说我容易忘事吧,大脚兄你刚说的,我便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江汉生!”汪守信气怒大吼,又抬手指着江河,简直要怒不可遏,脸孔气的都涨红了。
“哦,对,是汪兄。你看我,又忘了,汪兄请说!”江河又拿折扇拍了下额头,含笑抱扇施礼,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汪守信刚才已经在心中暗自决定,这家伙要再敢喊自己一次“大脚”,他一定要当即动手,对这家伙施以老拳,他感觉自己的怒气已经完全压不住了。
但就在他准备要动手时,江河忽然又一副含笑施礼的样子,立即让他一口气不由憋在了嗓子眼儿,有些发作不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般作态了,他再动手,可就显得有些理亏了,也会给人留下得理不饶人的印象。
他汪守信还是要脸的,而且汪家毕竟是眼下的徽商第一大族,也得顾忌点儿影响。
所以此时江河没再接着刺激,汪守信便又稍冷静了下来,接着注意到旁边因为他们的争吵,已经围观过来许多看热闹的人,汪守信也就更生了些顾忌,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
当便暂且作罢。不过你给我等着,若让我知道你是在骗我,有你好果子吃,我们走!”
话音一落,汪守信立即再不多留地甩袖带人离开。他感觉自己再继续多留下去,会更加丢脸。
江河对汪守信的威胁毫不在意,含笑目送着汪守信带人离去。
他昨日在黄山中,只能耐着性子回答汪汝谦的问题,不敢轻易得罪,以免因他的态度而对江家造成影响,那是因为汪汝谦是长辈,所以他得表达足够的尊重。
二则是汪汝谦虽是老二,但却是汪家生意里的实权人物,能够影响到汪家家主汪汝淳的决策,而且汪汝谦本人便掌握了许多丰富的生意资源,是有能力与实力去打击江家生意的。
但汪守信不过是汪汝淳的第三子,也跟他一样,目前并未插手到家中的生意里,对汪汝淳所能造成的影响很有限。
而且就跟江河母亲程氏看待江河与汪守信之间的矛盾一样,在大人们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小儿辈之间的口角,不值一提。
所以江河便完全不怕得罪汪守信,甚至就算不小心露了马脚,被汪守信当场揭穿他是故意装的,他也不怕。
老子就故意耍你这个大傻子了,你又能如何?
真要动手,他也不怕。不就是打架吗,他前世又不是没打过。更别说这具身体生的人高马大,他也有体型优势。
而且他前世还曾学过几年散打,对付这几个文弱书生,他是半点儿都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