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科考,只是诗会,所以只评选出前三名即可。
评选完成后,汪汝谦便命下人们把所有诗稿公布张贴了出去。也特意把江河的诗稿有两篇,且分别是两个不同笔迹所写,向众人讲解说明了情况。
汪汝谦原本还打算让江沁把那篇《九龙瀑》抄录一遍,让两篇诗稿都当成是江沁代写,就不让王微出面了。但曲应中等人却说,王微这等侠义报恩之举,也是桩美谈,应当传扬出去,让人知道才是。
众评审都是这般意见,汪汝谦也就只能少数服从多数,照章而行了。他心里不大痛快,却还得笑吟吟地跟众人说明情况,且因为汪守信未给江河发请帖之事,还得自承错误,更是不快。
只觉今日的诗会,当真是不办也罢。但事已至此,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这些诗稿公布出去,以及又说明了第一名江河的情况后,立即引起了众人们的极大讨论。
但对于最终的评选结果,以及江河被拔为头名之事,一众读书人们倒是并无不服。江河的这两首诗,本来就是佳作。
而因为其中还有王微的参与,更是让众人讨论热烈。
唯有汪守信在得知江河人没来,两首诗居然还得了头名,反而自己事前专门花钱找人代写的那首好诗竟然被黜落了,连公布的诗稿里都没有,直接被撤稿后,对江河更是不由心中暗恨,咬牙切齿。
此时的江河,已经赶到了城西外的那座江家田庄里,对汪园诗会里的事自是毫不知情。他哪里能知道,自己人都没去,居然还成了诗会的头名,又凭空得来了一百两银子,而且还是从汪家挣的。
江大中手下的那些伐木工里,有的是江家的佃户,有的则是江家的庄仆。
这两种是大有区别的,所谓佃户,是租种的江家的土地,租种之后,每年须交三成租。平日也是各散居在自家的村落里,自己的地自己耕种。
而庄仆则是江家这种专门建的田庄的仆人,地当然也是江家的,但庄仆在这里种地却不是租赁形式,而是等于完全给江家打工。只不过打工的方式是种地,地里收成多少,庄仆们一般是不能自留的,所有出产都是江家的,他们只拿固定的工钱,收成好时则有些奖赏。
而且田庄的劳作方式也不同,佃户们是自耕自种,而庄仆们则是属于集体耕种。因为所有地都是江家的,没有各家不同的区别。
因为是集体耕种,所以庄仆们也是集中搬迁居住在江家所建的田庄里,已经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农村合作社了。
佃户们租种的土地,自己想种什么,还多少有些自由度,至少可以拿出一两亩地自己尝试耕种。但田庄要种什么,却全都由地主来决定了,庄仆们没有任何自主权。
城西的这座江家田庄,因为是城西江家开垦的第一座田庄,也离城最近,所以被直接命名为西甲庄。这座田庄下辖有二百来亩地,因位于练溪畔,可就近获得灌溉,都是上好的水浇地。
这二百来亩地里,除了种植水稻等主粮作物外,还有一部分则是专门种植各种瓜果蔬菜。
城内江宅里平日吃的各种新鲜时蔬瓜果等,基本都是西甲庄的出产。除了供给江宅日用外,其余的则都拿去售卖。
除了种植,这座田庄里还养了些鸡、鸭、猪、羊等家禽家畜,也是用来供给江宅所用。
江大中除了管理那些伐木工外,平日也是这座田庄的负责人。毕竟砍树伐木的活并不常有,是间断性的。只有
这座田庄里约有二十来户人家,一百多口人。
后世的现代常说一家三口、一家四口等,生的并不多。就算是放开二胎、三胎政策后,只生一个的还是很多,甚至好多成年男女根本都不生,婚都不结,生育率已经持续走低。
但古代的家庭却不同,一家生二、三个孩子都算少的了,有的甚至能生五、六个,七、八个。这还是同一对夫妇所生,有钱的再娶几房小妾,有时生的更多。
古代种地主要靠人,人口就是劳动力,生的多,才能种更多地。而且古代也没有计划生育,晚上没事就造人,自然是都生的多。而且古代的历朝历代,也都会鼓励生育。
打仗也是靠人的,没人口哪里去征兵。春秋时吴越争霸,勾践卧薪尝胆后,越国还要靠十年休养,十年生聚,才能反攻吴国,反败为胜。就是因为原本的大战后,战损太大,人口不够了。
当然,生的多,人口大爆发,土地就那么多,古代又没有各种肥料,产出有限。再加上土地兼并,有地的百姓越来越少,生的越多越吃不起饭,到最后也必然会迎来王朝末年,爆发战争。
在生产力没有大规模突破前,这基本就是一个死循环。大部分王朝的末世,百姓揭竿而起,都是因为吃不上饭了。但凡能有口吃的,那些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小老百姓,就都是顺民。
江河赶来西甲庄,是打算把肥皂的生产基地放在城外的这座田庄里。这座田庄里全是江家的庄仆,都是自己人,更有保密性。而且庄子也有现成的人手与劳动力,都不需要去另外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