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皂液,也只铺满了两个半木盘。最后只用到少半个时,江河让人临时裁了块木板挡住即可。
江沁所买的是市面上最大的大铁锅,专门用来做大锅饭的那种,每口的直径都在四尺以上,据说一口锅就足以炒出一百人的菜量。而这一口锅,装下一百斤桐油绰绰有余。
所以江河今日只动用两口锅,便用完了江沁昨日采买的一百斤桐油原料。而按江河之前实验制作时,一斤油兑一斤草木灰水大概可以制作出十块肥皂来看,这一百斤原料,就是至少一千块。
而江沁购买这一百斤桐油,只花了一两八钱银子。肥皂江河打算卖的更便宜,就暂定为一钱银子一块。那把这至少一千块肥皂全部卖出去,就可售得一百两银子,差不多是百倍的利润。
当然,中间还要刨除人工、包装、店面等方面的成本。但就算把这些折算进去,也是至少能达到八十倍以上的利润,仍是血赚。不过要把这一千块肥皂全卖出去,显然也不是一蹴可就的事。
但大致算下来的话,他们差不多熬三大锅肥皂,就可以赚回成本了,果然这门生意大有可为。
这还是按走量销售的便宜肥皂来计,如果之后把售价卖的更高的香皂搞出来,那可就不止是百倍的利润了。
“想不到这一百斤原料这么不经用,也就够一锅的,看来下次直接就可以让人送一千斤的了。”江沁等江河忙完后,开口说道。
“确实。”江河点点头,看了眼天色,道:“趁还没中午,我们这就回城吧,等回到城中再用饭,然后下午我们去把铺子租下,就可以着手雇人收拾,刻匾额了。”
江沁自是点头同意。
接下来江河命人把做好的肥皂直接抬进前院大厅去阴干,便与江沁告辞离去,也谢绝了丁氏留他们用午饭的盛情。
驾车回到城中后,江河直接趋车赶到了江沁看中的那间铺面,在附近寻了家饭馆用饭。
用饭之际,江沁命采薇去跑腿联系牙行,再让牙行的人直接约好房东,带齐租房的各种契约、资料,来他们用饭的饭馆会面。
下午的时间,他们终于成功租下这间铺面。不过江沁同房东当面议价时,却是也只谈到按一年起租,为二十二两银子,那房东只肯少了二两,相当于减免一月房租。
不过二两也是钱,江沁成功杀价二两,还是颇为开心。
谈妥房租,签好契约后,江沁还送了块江河之前制出的肥皂给房东,做为礼物。
这些肥皂是江河前天让书砚拿到别院后剩下的,江沁瞧到后,便又一并带了回来,正好是现成的。
签契约前,江河与江沁当然也有让房东先打开铺子,进去看过满意后,方才议价签约。
租好铺子后,他们又就近另寻了家木工作坊,请人盘了尺寸制作门头匾额。
写店名时,江河也直接让江沁来,江沁推让了回,便顺势答应,提笔写下了“沁园皂坊”四字。
再次日,江沁带了自己院中的丫环与仆妇去收拾铺子。
江河则又赶去西甲庄,今日不出意外,江天一与书砚两兄弟应该就会携母搬过来,他自然要赶去迎候。
※※※
上午时分,徽州城东的官道上,车马辚辚,江天一亲自驾着辆牛车,赶往徽州城。
牛车后面,是书砚与另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骑马并行跟在后面。这少年眉宇间看上去与江天一、书砚两兄弟也略有几分相似,却是两人的堂兄弟,名叫江之永。
江天一考虑到自己这次搬过去便要开始帮江河一起练兵,身边也得有个头脑灵活且需识字的亲信跟随帮忙,做些杂事,便自行做主叫了这堂弟过来。
江之永一听,都不问具体做什么,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对自己这堂兄一向信服,认为江天一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也绝不会害他。
牛车之中,便正坐着江天一、书砚两兄弟的母亲贺氏。
贺氏的年纪其实也还不大,今年尚不到五十。但因出身贫苦,嫁人后也常年劳作,再加上又久病缠身,却是显得气血衰败,满头已尽是灰发,看上去直像是个过了花甲之年的老妇。
对比同样年纪差不多的江河母亲而言,看上去便完全是两代人。
江天一用牛驾车,而不用马,也是因为怕母亲颠簸,而牛车则相对舒缓。
他们行到能够望到徽州城时,一边赶路,一边四下打量景色,但见相邻不远的新安江上,一条装饰华丽,显的十分干净整洁的三桅大船正张帆顺流而下。
他们不知道,那正是汪汝谦的座船。在他们将要进城之时,汪汝谦刚放舟离城而去,踏上了回返杭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