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跟我这般说话,轮得着你来教训我吗?我好歹也是你长辈,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一见江河出头,胡氏又立即把怒火转向了江河。
江河含笑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道:“孟子曾言,君臣之道,尚以恩义为报。人敬我,我则敬人。汪夫人这般言辞以对,请恕小侄尚无唾面自干的修养。汪夫人若再说什么更难听的话,便也请恕小侄口上无礼了。”
胡氏听他连“孟子言”都出来了,也不由有些心虚。这小子毕竟也是考过秀才的,真要争论,她可争不过这些读书人。何况她今天是赶着来解救儿子的,也不是要在这里跟他们胡搅蛮缠。
这王微毕竟是汪汝谦的人,回头让这老二自己头疼去吧,她替他出什么头。这般想罢,她戟指着江河道:“好,好,好,本夫人今日不跟你们一般计较,限你们半个时辰内,马上给我离开。”
江河又行了一礼,道:“汪夫人果然还是人美心善,大有修养!”
胡氏不由被气得笑了下,这读书人的嘴,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当即冷哼了一声,甩袖带着人离开。
待胡氏带人离开后,王微含笑看着他,行礼谢道:“多谢江公子替修微仗义执言。”
“应该的!”江河笑道,“王姑娘快回去收拾吧,我在外面等你。”
汪喜这时不由连忙向王微道歉,但他到底是汪家大房的人,胡氏非要赶人,他却也拦不住,更不敢抗命不遵。只是却不禁头疼,等他日二老爷再回徽州的话,自己却是不知该如何交待。
当下无奈叹了一声后,目送王微带了丫环离去,连忙吩咐人给王微备辆马车,帮忙把王微送去江家。
不过江河却哪敢立即把王微带回家中,母亲那儿可交待不过去,连忙向汪喜道:“马车就不必了,还请汪管家给我们备条船。”
“江公子是想把王姑娘安排到江园吗?”一听江河这话,汪喜不由立即猜到了江河的打算。
毕竟去往红朱山下射溪畔的江园,是乘船更方便快捷。
“正是。”江河点头。
汪喜笑道:“这却也是个好去处,就是眼下这天色,太阳都快落山了,不知天黑前是否能赶得到?”
江河转头望了眼天边,也是不由皱眉,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他家的江园可不像汪园离城这么近,而是远在二十五里之外,再加上过去又是逆流行船,船速也快不起来。
以现在的时间估计,赶过去确实是要天黑了。而晚上行船,却是不免有些不安全。射溪水宽处,也是差不多达十丈了,水深也足以淹死人,可不是什么小溪小河。
仔细想了想后,江河道:“那就先安排马车吧,有劳汪管家了。”
时间有些晚,今日是不宜直接去江园了。实在不行,他就先在城内寻家客栈,让王微暂时对付一晚,明日再带她去江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