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之后,他心中也不由暗恨了回汪守信,这家伙可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但他也不好立即报复回去,还是得暂时隐忍,等待时机,争取一次就捏死这家伙。
不然的话,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一定要找准机会再出手,直接钉死这条毒蛇的七寸。
“江兄莫不是认得此人?”吴三桂在旁边瞧到江河看见贤的样子有些不对,猜测地开口问道。
江河点点头,叹道:“不瞒吴兄,确实认得,我与他家主人有些过节。只是我本以为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些口角冲突而已,没想到对方竟恨我至此,居然雇人行凶。”
“人心险恶,不可测度啊!”吴三桂在旁边跟着感叹了句。
江河又转身向吴三桂拱手一礼,道:“这些人的处置,我自行料理即可,便不劳吴兄了。不知吴兄下榻何处,可否告知,我明日再正式登门道谢。”
吴三桂道:“江兄不必客气,我与江兄一见如故,便帮人帮到底,这些人要如何料理,你只管吩咐便是,我看你眼下人手也不够。”
江河略做沉吟,点头道:“也罢,那就再有劳吴兄了,我们先把这些人绑起来。”
接下来三人一起动手,解了这些人的腰带作绳子,先把所有人都反手绑起。然后再把晕过去的见贤几个弄醒过来,驱赶着这些人,返身回了镖局铺子。
他此时刚离开镖局铺子不久,离此最近,所以便选择了就近赶回去。也幸好这边偏僻,一路都没人看见。
不过他驱赶这些人返回后,便没再去敲院门,而是直接拿钥匙开了前面的铺子门,把所有人都赶了进去。
赶进去后,把门掩好,江河向书砚道:“你去后面告诉王姑娘一声,别让她听到这里动静担忧,以为是进贼,另外再问她借根蜡烛与纸笔。也别让她过来了,我回头再跟她解释。”
“是。”书砚听命后,立即转身去往铺子后门。
等书砚离开后,江河这时才转向吴三桂解释道:“此处是我才租下的铺面,本是要操持门生意,但还来不及让人收拾,颇为脏乱,委屈吴兄了。”
吴三桂摇头道:“无事,我以前也曾跟随祖父和父亲来往于大漠贩马,风餐露宿乃是常有之事,此处至少能遮风挡雨,岂不好多了?”
江河作佩服地道:“吴兄果非常人也!”
吴三桂笑道:“也不过是操持生计罢了,塞外苦寒,可比不得江南生活优渥。”顿了下,又道:“我这次随祖父回来徽州,也曾听人说起,歙县如今有五家徽商大族,乃汪、吴、鲍、江、许五家,不知江兄可是出身于这江家?”
吴三桂也是听他说起租下这间铺面是准备做生意,便立即下意识把这两者联系了起来。
而且这江河一看穿着打扮,便是非富即贵,再加上气度、谈吐也是不凡,绝非寻常人家出身。
“不才正是,让吴兄见笑了。”对于这点,江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见吴三桂猜到,便点头承认。
“原来江兄果是江家的公子,失敬了!”
“不敢当,吴兄之前说祖籍也是徽州,却不知是否跟这五家中的吴家也有些关系?”
吴三桂点头道:“我曾听祖父说起,以前倒确是同出一支,不过到我祖父那代,血缘关系便已是极远了。所以我们今次也只是回祖籍瞧瞧,不是来跟人家攀亲戚。”
江河笑道:“既是同族,再认一认亲,其实也不算什么。我兄长便是娶了吴家的女子为妻,若是吴兄认了吴家的亲,那咱们也可以算是拐着弯的亲戚了。”
对于吴三桂,他还是想结交一番的,也能给未来打打基础。
汉奸也有汉奸的用处,不同的汉奸,还是需要区别对待。像黄澍那种的,又贪又坏,只会坏事,就绝对是早杀早除祸害。
但吴三桂可不能随便杀,到崇祯末年时,吴三桂已经属于是辽东独当一面的大将了,而且在几次决定性的战事中起了关键作用,后期更是全靠他守着山海关一线。
若是杀了吴三桂,辽东战场上没了此人,局势只会更加败坏。而且早期的吴三桂,对大明还是颇为赤胆忠心的,战场上也作战勇猛,深为清军所忌。
最后的献关降清,许多小说演义中称他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因李自成打进京城后看中了其爱妾陈圆圆,强行纳进后宫,才让吴三桂一怒降清,誓杀李自成,报此夺妻之恨。
真实的历史上,吴三桂降清的原因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有更多复杂与现实的考虑。但李自成在这其中,也是起了些负面作用。若是李自成能舍得高官厚禄,笼络住吴三桂,那大顺还是大有可为的。
既然上天把吴三桂送到了他面前,江河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缘,有他的提前介入与影响,他有一定信心能改变吴三桂未来的走向与结局,扭转这个未来头号大汉奸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