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笑道:“我们确实还未婚娶,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你私下叫叫,倒也无妨。”
“这般说来,二位是私定终身了?”吴三桂问过后,又佩服道,“不过汉生兄好生豁达,对这等私情,竟也是毫不扭捏。”
江河笑道:“我二人发乎情,止乎礼,乃是光明正大的来往,有何不可对人说的?”
接着他又向王微介绍过了吴三桂,但却始终没说王微名字。也是怕吴三桂有听说过王微,不想让人一直提她以前的身份。
吴三桂原籍是高邮,而高邮眼下正归属扬州府,再加上吴三桂又曾多次回去过,便很有可能听说过王微这位出身扬州的江南名伎。
江河互相介绍过后,两人接下来又重新见了礼,然后王微问道:“当真是汪守信派人指使所为吗,莫不是因为我的事?”
她从书砚那里得知是汪守信派人指使所为,便忍不住怀疑,汪守信可能是要替他二叔出头,才做出这种事的。
江河摇头道:“与你无关,我与这汪守信以前便不和,这次他在诗会上被罚,也把源头怪在我头上,这才导致积怨成恨,跟你半点干系也无,别想多了。”
王微闻言略放心后,又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觉着最好先莫报官,不然这怨就真结下了。”略顿后,又建议道:“要不要我把此事写信告诉然明公,请他回来为你做主?”
江河再次摇头道:“不用,我自能料理,你先去休息吧!放心,我会妥善处置的,也不会跟汪家结怨。”
王微直视着他双眼,又略做沉吟想了想后,最终选择相信他,点头道:“那好,此事我就不多问了,我相信你。”
这种来自自己女人的理解与信任,立即让江河展颜一笑,很想抬手摸下她脸颊,甚至想亲她一口。但当着吴三桂等外人在,他抬了抬手后,还是只能无奈地克制放下。
既已决定相信江河,王微接下来便不再多说什么,向三人告辞后,转身离去。
目送着王微消失在视线内后,江河转过身,立即拉下脸俯视着地上的见贤、汪七等人。为了防止这几人在他押运来的路上大喊大叫,招引外人,江河还扯破他们衣角,把所有人嘴都堵上了。
此时几人都是或带着求饶,或带着讨好,或满眼茫然地瞧着他,也有人面露不屑,一脸傲然,惶恐不安者自然也不缺。
这间铺面据牙人讲,原先是开饭馆的,所以铺子里也有遗留下来几张简陋破损的桌椅,也能勉强可用。
这时书砚早已经把蜡烛点燃,并临时清理了一张能用的桌子与两把椅子。
江河先请吴三桂一起坐了,然后让书砚先把见贤带上来问话,取出他的塞口布。
见贤毕竟年纪小,又一直跟在汪守信身边做书童,也没经历过太多事,正是那个最惶恐不安的。
再加上他此时又已经被江河认了出来,也是无可否认,江河接下来一问,这小书童便立即竹筒倒豆子地全都招了。
包括汪守信如何指使于他,以及他找到汪七等人后又如何交待,然后再带着汪七等人一直守在紫阳门内等着他回城等等。一五一十,交待的清清楚楚。
对于见贤的交待,江河亲自执笔记录,整理成供词。等见贤交待完后,江河又让他过来签字画押,并按了手印。没有印泥,就直接扎破他手指用血作印泥。
审完见贤后,江河接着下一个便审汪七。
汪七正是那个面露不屑,一脸傲然的家伙。他毕竟是混街面的,经历的事多,也有些混不吝,并不认为江河一个公子哥能把他们怎么样,总不成这小子敢杀了他们。至于见官,他却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