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汪七等人出来后,江河先让他们自行清理了净桶,这才让他们自行到院中打水去喝。这座院子里,却是正好有口水井。
等几人饮饱井水后,江河把汪守信的书童见贤喊过来,吩咐道:“你这就回去找汪守信,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然后跟他说,你们所有人的供状都在我手里。”
“连你在内,你们总共是六人。每人一百两,让他拿六百两银子来赎人。若他不肯拿钱消灾,我就连人带供状,去找本县学台,必要告他雇人行凶,革了他的秀才功名。去吧!”
他眼下不可能直接杀了汪守信,去一次性永久解决这个麻烦。所以最好的做法,也就是让汪守信出点血,陪点儿钱。正好他开始练兵后,消耗很大,现在骑兵什的十匹马都还没着落呢,正需要用银子,就让汪守信代为补贴补贴。
他也没狮子大开口,一人才一百两,还是很合理的。
他每个月都还能从家中的账房里最多支取三百两银子,汪家比他们江家更有钱,他相信汪守信每月能支取的银子比他只多不少,六百两绝对拿的出来,甚至都谈不上伤筋动骨,最多是觉着有些肉疼。
不过见贤听罢,却是不由为难道:“江公子,六百两可不是小数目,我家公子怕是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吗?”江河不由笑道,“你回去告诉汪守信,我限他今晚日落之前把这六百两银子准备好,给我送来此处。我不管他是偷是抢,还是骗,又或典当变卖东西。日落之前,我瞧不到他拿银子过来,明日必会去县学告他。去吧!”
见贤听罢,不敢再多言,立即拱手告辞后,匆匆而去。
等见贤离开后,剩下的汪七几个,江河也不浪费,把他们当苦劳力来用,让他们各拿了工具,打扫收拾前面的铺子。
一晚上下来,汪七这几人的伤也都好了七、八成,都可以行动无碍,连汪七被撞歪的鼻骨,也被他自己咬牙忍痛扶正了。
既然行动无碍,自然都能干活。骆骁这什人,江河让骆骁自行安排,分出三人来充当监工,剩下的没事,江河则让他们自去后院练练射箭或自便,同时也熟悉熟悉地方。
众人得知这座铺子便是未来的长风镖局驻地,也都大感兴趣,甚至还有人主动帮忙清理院子里的杂草。
江河对此,自然也是乐见。除了监工的几个,剩余都任由他们自便。反正汪守信一时之间,也不可能立即赶来,少说也得至少一个时辰以后。
江河也没白支使汪七这几个劳力,看了会儿,见他们干活还算勤快,便让书砚出去买了些包子,给汪七几人作早饭。毕竟吃饱了,才更有力气干活。
汪七等人见江河还肯给他们饭吃,不由大是感激。吃饱之后,果然更加卖力干活。
有这几个壮劳力,收拾起来倒也快。到中午前,便已把前面的铺子整个打扫了一遍。该抹的抹,该擦的擦,破损的东西能修理的修一修,修不了的便都尽数扔了,或堆到后院当柴烧。
骑兵什的几人,也被后面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干净,甚至还把整座院子洒扫了一遍。干完无事,这才寻了些东西作箭靶,在院子里练习射箭,主要是会的教不会的那几个非猎户出身者。
午饭的时候,江河让书砚去距离最近的一家饭馆,送了十几个人的饭菜过来。
甚至还让人送了坛酒,不过酒就没汪七几人的份儿了。但饭菜却也没区别对待,骆骁等人吃什么,他们便吃什么,就连江河与书砚也都吃的一样。
吃完饭后,江河又让汪七几人开始收拾后面的主屋。昨晚王微几人收拾出来的那两间就不动了,让他们把剩下的打扫收拾干净。
到午后时分,汪守信才终于乘了顶轿子姗姗而来。
见到江河后,汪守信的面色十分难看,不过他现在被江河给抓住了把柄,却也是不敢再随意发怒,只能强忍着怒气与羞恼,让江河屏退左右,跟他单独谈判。
为防止汪守信狗急跳墙,要对他不利,江河向骆骁借了他的雁翎刀在手,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大马金刀地拄刀而坐。
骆骁等人虽被屏退,也只是远远退开站在四周,仍然警惕地盯着汪守信,及汪守信所带来的人。
好在汪守信这次过来,也没带太多人,除了身边的书童见贤,便是四个轿夫。那四个轿夫虽然也看着颇为强壮,但到底人数较少,且是赤手空拳,此时这四名轿夫与见贤,也都远远停在院门处。
“怎么样,汪公子,银子带来了吗?”在院中坐下后,江河也懒得跟汪守信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没银子的话,咱们也就没必要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