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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逢赌必胜(2 / 2)

“公子不可,”管家喝止道:“此两物皆为传世之宝,无价可沽,岂能轻动?”

账房也从旁附和:“此宝世间独一无二,必传于后世,岂能置于赌局?”

二人越是如此说,朱大昌好奇越重,反倒不想走了。

“你二人皆是我家仆役,岂敢不遵我令?”目盲公子从二人怀中挣扎着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大声喝道:“给我拿来。”

主管账房二人颇不情愿,又碍于主仆名位,不敢违逆,慢吞吞地分别从怀中取出一幅绢布来,交与目盲公子手中。

“这是何物?”朱大昌好奇心起,双眼直勾勾盯着那盲目公子手中物事。

盲目公子将两幅绢布置于赌桌之上,缓缓展开,告诉朱大昌:“此二物皆为无价之宝,一为丹青子所绘之’二龙相争’图,一为钟宫商与吕徵羽在京城斗琴的琴谱。”

这两件物事,都是人尽皆知的世间宝货。

当年,丹青子作“二龙相争”图,图未完成,丹青子却先一步隐遁江湖,不见踪迹;吕徵羽与钟宫商先后亡于盟主堂惨案及庙堂之上后,二人斗琴时的琴谱亦成绝响。

若此二绢为真迹,说是无价之宝,毫不为过。

朱大昌听闻那目盲公子竟然拥有这两件宝货,急忙命师爷验看。

赌场常有待价而沽的宝货,师爷自有不俗的眼力,却见他取了放大镜,仔细观看,不由得啧啧称奇,评价道:“这二龙相争图,笔下似有千钧之力,一气呵成,无半点停滞拖沓,可惜二龙画成的时间却不尽相同,一新一旧,看画中笔力,却着实是同一人所画。传说此图未成而丹青子隐退,或是多年之后重拾画笔,也未可知。至于这琴谱,兼具宫商之磅礴大气,又有徵羽之阴柔和美,临山间大瀑,沐隐隐微风,寻常乐师,虽通乐理,也难奏其万一。”

师爷顿了一顿,说出了他的结论:“二绢皆为真。”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没有人敢相信,这两件传说中的宝货,竟被这目盲公子一人所得。

目盲公子见对方已经鉴定完毕,开口道:“我要以这两件无价之宝,赌你的聚仙楼,你敢是不敢?”

朱大昌立在对面,默不作声,似乎仍在考虑。

那总管却慌了,急忙阻拦道:“区区一座聚仙楼,怎抵得上这价值连城之物?公子三思,不能一时意气,昏了头啊!”

账房先生也从旁附和,道:“方才我家公子戏言,各位切莫当真了。”

说罢,便要伸手去收回那两幅真迹。

“啪!”朱大昌的一双大手按在那两匹画卷之上:“买定离手,赌场之上,绝无反悔之意。”

“谁要反悔?”那目盲公子气血上头,利令智昏,执意要赌,反问朱大昌:“我赌你的聚仙楼,你敢跟吗?”

“有何不敢?”

朱大昌明白,此类赌徒,往往利令智昏,一心想着翻盘,可越是如此,越是会陷入连赌连败的不利局面。

此刻的朱大昌,气定神闲,仿佛早有必胜之心,淡淡挥手道:“摇骰。”

“且慢!”目盲公子经此一败,对自己的耳力已有疑心,于是对朱大昌道:“你可敢与我盲赌?”

所谓盲赌,便是先押注,后摇骰。

骰子大小,全凭天命,胜率便是概率,无所谓技巧,是真正搏命的赌法。

“盲赌就盲赌。”众赌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朱大昌竟答应的如此随意。

要知道,他的赌注,可是他安身立命的产业——聚仙楼。

朱大昌却毫不紧张,似乎必胜无疑,点了点赌桌,轻笑道:“我还是押大。”

“那我便只好押小了。”目盲公子也下注了。

“买定离手。”

庄荷吆喝一声,摇晃骰盅,最后“啪”的一声,骰盅落于桌面之上,众人屏息凝神,全程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骰盅尚未揭开,那目盲公子却已经满脸冷汗,他双手死死扣住赌桌,强行扼制身体的颤抖,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似乎,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看到目盲公子这般模样,朱大昌更加自信,大喊一声:“开骰盅。”

“慢着。”立在庄荷对面的铁笔账房突然一把按住骰盅,将之拖在赌桌正中,道:“庄荷是你们的人,我不信他,请众看官中出一人,代为开盅。”

“我来。”话音刚落,赌徒中走出一人。

这么大的赌局,能亲自开盅,也是幸事。

朱大昌也点点头,似乎对谁来开盅并不在意。

账房死死盯着那按住骰盅的手,紧张的手心出汗,一直把玩的铁笔也有几次险些掉落到地上。

突然,一双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耳语道:“放心,有我在此。”

“庄主。”

账房瞥了那总管一眼,发现他手中那不近铁器的开过光的包浆大钱,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一、一、一’点小。”骰盅揭开,开盅之人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赢了。”目盲公子高举双手,与众赌徒击掌相庆,一副得意忘形模样。

反观朱大昌,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突然,他冲到庄荷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斥道:“你怎么回事?”

“小人不知啊!应该是’六六六’点大才对,不知何时变了。”庄荷惊惶失措,跪地求饶。

目盲公子走到近前,半得意半挑衅地说:“你已经输了这座聚仙楼,庄荷自然也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许为难他哦!”

“你的人?呵呵……呵呵呵呵……”朱大昌似乎受了刺激,兀自狂笑不已。

突然,他话锋一转,厉声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何人,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人呐!”

话音刚落,呼啦啦涌上一堆下人,各持刀剑,不顾赌客逃窜躲闪,只将目盲公子一行四人团团围住。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目盲公子身边的总管大袖一甩,数枚铜钱捏在手中,手指轻弹,铜钱激射,精准无误地打在持刀下人的手背之上,各兵刃纷纷脱手,仓啷一片。

几乎与此同时,那铁笔账房欺身向前,闪转腾挪之间已至朱大昌身后,左手锁住朱大昌琵琶骨,右手铁笔已抵近朱大昌咽喉。

一时之间,攻守易势。

朱大昌吓得面色苍白,颤抖着问道:“切勿,切勿杀我,你要这聚仙楼,拿,拿去便是。”

未料想,目盲公子却轻轻摇了摇头。

“你,你要怎样?”朱大昌见此人似乎并不爱财,满心疑惑。

“叫你的人先退下,”目盲公子浅笑道:“我有话要对东家说。”

朱大昌受制于人,无计可施,只好听从,命令手下纷纷退下楼去。

千金台上,只剩目盲公子一行及朱大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