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就颁布诏书,要大兴佛寺,还要引佛入法,以佛治国。
“拟旨,命礼部速速誊抄万部经书,列《观自在莲华经》、《般若万念经》、《涅盘见佛经》等佛书,颁于城区百姓观摩,着翰林侍讲、学士及天下诸生好生研习。”
“是,奴才遵旨。”
皇帝此番南行,不仅募天下名僧,组织佛教徒编纂佛经法典,以佛治国,还听信杨扬清谗言,下令找五百对童男童女献祭,欲求长生不死之道。
真真是佛说众生经,一兴人俱落。
星舒、陈清浣、岑明等人得知消息后,皆上书反对,但被皇帝驳回了。
陈清浣见皇帝如此冥顽不灵,本想死谏,但被星舒给劝住了。
“没必要,消消气,消消气。”星舒死死地拉住,生怕他一头撞在那盘龙柱上。
陈清浣气得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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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送皇帝走了。”
星舒看到这张字条时吓了一大跳,心道先生平日里都写得隐晦,若是不清楚他的性情,怕是难以猜到,所以即使他的来信辗转多人之手,那也是不怕的。
可今日这个太明显了,未免太大胆了。
星舒不知道,这个其实不是林知写的,而是曾永忠写的。这就是曾永忠,做事不怕吓死人,就怕吓不死人!
照他自己说的,那就是每一场博弈都无异于上战场,要是说句话就能吓死人,那他怕是要说上不止十句,好让人死透些!
真不愧是虎翼大将军。
虎牙深深,好生恶毒。
陈清浣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还没到跟前就先大声质问,“你今日拉我作甚?!”
星舒掀起眼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把字条递给他了。
陈清浣接过来一看,一眼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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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庭去前线,皇帝又南巡,京城只剩下旧派,无兵力驻守。
杨扬清想借此机会再添一把火。
北境这边处理好和北狄的关系后,正商议着要回京。
“整个朝堂乌烟瘴气,这几日又变本加厉了。”曾永忠的眼眸微微眯缝,透着哀愁与痛恨,“争权夺利如此,搅得百姓都不得安居。”
他言辞间流露出的轻蔑,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掩饰他对皇帝和那些蛀虫官员的鄙视与不屑。
曾恒则是讥讽地说,“外部被腐蚀成这样,你们说说里头又会是怎样子的一番景象。”
卫思易抿唇道,“刘相敛财无数,怕是会趁乱搅局。”
“搅局?哼!”沈利嗤道,“一个半身入土的人了,还要趟这趟浑水,也不怕损了阴德!”
“凭他,自是搅弄不起什么风云来的,确实不必忧虑。”林知顿了下,说,“只是,百姓怕是要遭罪。”
小四也是气愤非常,“云朝已是江河日下,他们还非要像和稀泥一样,真是可恨!”
卫思易痛惜道,“剖民之肉,分民之血,欲壑难填。若是由着他们如此下去,这个国家是断断不得安宁的。”
薛权在一旁跟着附和,“我们可不能放任不管,否则内外廷诸臣猫鼠同眠日久,还有谁能收拾这残局?”
“回去吧,”曾永忠将手指扣在桌子上,一锤定音,“既然在位者收拾不了,那我们就去帮他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