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叔,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以后会注意的,但是有一点我请你一定要相信,在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自家长辈来看的,所以…所以有时候和你顶嘴吵架这样的事嘛…”
许远想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他很想说该有还会有,该吵还会吵的,但是掂量再三还是没敢说出口来,只是他这一脸便秘的表情,说和没说基本也没区别了。
一屋子的人见他说出这话,都觉尴尬异常,许远这货连一点场面上的话都不讲,这让一向身处高位的商兵行又该如何自处?
人家真的不要一点面子么?
许远自己也觉得说的不妥,对着商兵行鞠了一躬道:“对不起,商叔,反正以后我肯定会注意的,尽量不会再惹你生气,你一定要相信我。”
商兵行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快,说出的话也听不出什么明显的喜怒色彩,“许远,你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怎么样?”
这是什么神仙问题?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又是什么?
“应该还好吧?至少比我爸他们小时候强多了,我们村里就只听过说谁家穷,还没听说谁家吃不饱饭的!这个社会,应该是很好了吧?”
“说的好!”
商兵行自相识以来第一次正面表扬了许远,还是因为他这不敢确定的说话语气。
“台岛有个文艺老女人说过一句话,我不在乎大国崛起,我只在乎小民尊严!还出过书当过地方官员哩。
要是老百连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小民尊严?身度是他们这些人坚起的民主标兵,最大的民主国家,问问他们那里的底层,虽说身度从未崛起,但他们何时感受过什么小民尊严?
许远,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这个时代,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时代,就算比起国外的发达国家,这也是最好的时代!”
“不一定吧?商叔,我可是经过一些事情的。”
许远生怕再惹老头生气,话也说的小心翼翼的。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外乎方援疆和周家那些人吧?但你想过没,米国没有那样的人么?米国要真的没有官商勾结,那些名正言顺的政治献金又该怎样解释?是一群洋LF在为资本主义建设无偿的添砖加瓦无私奉献么?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特例,可当它成为一种制度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众面前时,你就没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许远摇了摇头,“我从来不为这些事操心,不过商叔,你说这些,想说明什么?你直接说,别拐弯,省得我听不憧!”
“许远,或许在你眼中这个社会还有很多不足,有许多丑恶的地方,但我想告诉你一点的是,这世上根本不会有完美的世界,当今的一切,才是人类社会的常态,它能保障绝大多数人老有所养,少有所依!但它保障不了太阳的光芒能完全的公平的照耀在每一个角落每一块地方,你能理解能明白么?”
商兵行这套长篇大论把许远说的昏头晕脑迷三倒四的,完全不能理解一点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人家还一本正经的问自己明白了吗?
装的跟一个优秀教师似的!
许远非常又十分非常的怀念起那个动不动就开口训斥自己的老头了,至少那老头不会在训完之后还给自己布置什么家庭作业吧?
现在他问自己明白了吗?我明白什么?你又到底讲了什么?
我要说不明白你会不会再讲一遍?
我能受得了么我!
“我明白了。”
“那你是不是还想改变这个社会?”
改变这个社会?那不是想造反戓者说好听点就是革命么?
我操!老头你想坑死我?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商叔,我好好的干嘛那样找死?我还没结婚没说媳妇儿没活够呢!”
情急之下,许远连自己没娶媳妇儿都拿出来说了,可商兵行仍没放过他又问了一句。
“要是每个人都知道你有危及这个社会的能力,那你又会让当今国家拿你咋办?国家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对你观察培养或者扶持你又咋办?”
说了这么多,船原来在这儿弯着呀!
杨胜选让自己同意才和米国讲和是等于把自己的能力向全世界明示,这点自己刚才已经想到,可自己没想到这样的后果竟会如此可怕!
不管承不承认,自己都成了自己这个国家的危险因素,不稳定因子,那摆在自己面前的出路也就只有两条,可这两条路,都是绝路,自己都不想选呐!
这下可该咋办?
许远觉得自己都要哭了,看着商兵行的两眼充满了无助,“商叔,你说我该咋办?我真的没有那种什么样的远大志向,你可要向上头说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