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家族要活体样本。\"假护士的冷笑混着雨声,\"你猜这针管里是阻断剂还是催化剂?\"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刺破寂静。林小满突然扯掉针头,滚烫的血珠溅在对方惊愕的脸上。她反手将菌液注射器扎进杀手颈侧,看着青灰色迅速爬上那张扭曲的面孔——祖父说得对,鼠疫杆菌果然只认林家血脉的温度。
凌晨三点,低温舱玻璃结满冰花。林小满蜷缩在恒温毯里,看着手臂上植入的培养皿。显示器上的数字在39.8c与40.1c间反复横跳,像极了那年陆翊高烧时攥着她的手说胡话的模样。
\"还有二十小时。\"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窗外救护车红蓝灯光扫过暴雨,远处药厂爆炸的火光层染成橘红色。林小满突然扯掉监测电极,滚烫的掌心按在培养皿上:\"拿祖父的针灸铜人来!\"
当第九根银针扎进曲池穴时,培养皿里的菌株突然剧烈收缩。林小满满嘴都是血的味道,恍惚间看见陆翊站在晨光里擦拭手术刀,刀柄上刻着的\"仁心\"二字正随着她的体温泛出暗红。
暴雨在第七十二小时准时停歇。低温舱门开启时,林小满小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培养皿里的抗体样本在晨光中泛着珍珠白。她将密封管交给守候的警员,转身时瞥见窗台上未干的雨痕——有人用体温在玻璃上呵出个模糊的\"翊\"字。
\"林总,冷链警报解除了!\"助理举着平板冲进来。全国地图上的红点渐次熄灭,就像那年陆翊带她看的除夕烟花。林小满摩挲着紫檀药箱的裂缝,突然摸到夹层里半张烧焦的婚帖——民国三十二年的字迹与陆翊病危时的笔迹重叠,墨色里藏着同样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