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真喝了口茶，补刀：“干得漂亮。”
阮一南二话不说狂按服务铃，“我要退菜！退菜！服务员人呢？！我要退菜！”
三人都不喝酒，喻似沉最近因为压力抽烟抽得凶，之前连烟也很少抽。
一盘盘肉端上来，蔬菜挤在角落，少得可怜，阮一南给自己叫了听可乐，喻似沉摆摆手，示意不喝饮料，赵学真用胳膊肘顶了顶阮一南，“给我来一罐凉茶。”
阮一南装作没听见。
“予歌的事情查出多少？”喻似沉夹了一筷子肥牛放进蘸料，一边搅和，一边问道。
赵学真出了一身冷汗，阮一南挠挠头，诚实道：“还没正式查吧，稍微问了几个圈内人，说予歌之前写公关文案的，后来突然间开始编辑新闻图，消失了大半年，最近回来了。”
“嗨呀，这个有什么好猜的，三四百万的粉丝，僵尸粉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定期围观围观，一看就有团队背后操纵。”赵学真嚼着肥牛，调料里放了青红椒，辣得他直吸气。
阮一南用可乐和他的茶碗碰了个杯，“学真哥，你这说法我不同意，我觉得予歌是独立运营账号的，你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风格多变但相对统一，发布时间随心所欲，消失和回归都毫无征兆，我也觉得她是个独立的个体。”喻似沉一边说话，还能吃得飞快，赵学真一个不留意，两大盘肥牛一扫而空。
“这么说喻哥是不怪我擅自去查……”赵学真虚虚地搓手，阮一南端了盘香肠递给他，他不地摆手：“你吃你吃……”
喻似沉抢过香肠全部倒进锅里，“只此一次，之后不要再查了。”
“哎好嘞，”阮一南小鸡啄米般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探究般问道：“喻哥，你知道予歌发布的那条文案惹事了吗？”
“什么？”
“就是那最后一句，爱情与世长辞什么的，好像惹怒了很多你的女友粉，尹以繁和姜世韵的粉丝也很不高兴，觉得予歌是在嘲讽她们倒贴……”阮一南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熟悉的喻似沉回来了，连手指划开屏幕的动作都带着杀气，热气腾腾的烟雾也无法融化他眼里的冷肃，赵学真无力地张着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喻似沉觉得，予歌是真正懂他的人，或者说，是真正读出了杂志照里他想要表达的东西。
他可不就是个凡人么，避开众生视线所及之处，躲到令人心生清净的黑暗里去。
至于爱情，他不曾经历，或许有所体悟，但所涉尚浅。
“喻哥，你要搞*她们吗！”阮一南兴奋起来，“悄悄请人递律师函？还是正大光明地动用手段封杀尹以繁？”
予歌一共二百四十一条v博，喻似沉翻到最底下，从第一条开始，一条条点上去，直到最后一条，并且在自己的杂志照文案下转评：“我很喜欢，谢谢。”
礼貌客气，但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赵学真疯狂咳嗽，抓过阮一南的可乐咕嘟咕嘟一通猛灌。
*
纪棠输完液，浑身上下舒服了不少，烧退了，但感冒症状还在，她拆了支口服液含在嘴里，心里默念“一、二、三”，一口气喝光，然后在趴在天桥栏杆上直吐舌头。
她啃了根玉米，饱腹感很足，干脆走一站地铁回家，顺便消食。
这次风鸟君不仅炸锅了，还在微信群里炸了锅，小咲一个抽风，把群名改成了【用文字舔舐喻神的少男少女们】，又长又恶俗，纪棠撇嘴，发言道：“什么鬼。”
“啊啊啊歌大歌大！”小咲激动的标志就是先打一串“啊啊啊”。
“说正事，发生了什么？”
“你被喻神翻牌子了。”风鸟君难得发言这么短小精悍，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有气无力——
“他还翻了你所有的牌子！不仅仅点赞！他还评论！不仅仅评论！他还转发！予歌你说！你和他是不是有一腿！你是不是玩隐婚！”
纪棠翻了翻予歌的账号，大概了解了情况，看着风鸟君帅不过三秒，忍俊不禁道：“隐婚？开什么玩笑，我是个男人，和喻似沉隐什么婚。”
“你们偷偷去国外注册了有没有！”风鸟君开始撒泼打滚。
小咲跟着每一条消息后面孜孜不倦地发“啊啊啊”。
“有病吧你。”
纪棠迎着风站在天台上，裹紧了大衣，笑得像个傻子，即便是傻子，也是个漂亮的傻子，有路人停下来想拍照，她恰好回头，粲然一笑定格画框，脖子上的小丝巾飘起，眼里有光。
“喂，”发现自己被拍，纪棠秒怒，“删掉。”
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子被她吓得半死，鞠了个躬，道歉，没等纪棠走过来抢手机，拔腿就跑。
纪棠叹气，随即又高兴起来，学着喻似沉严厉的口吻，对着男孩狂奔的背影淡淡道——
“赏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喻神：现在就开始喜欢我了？
傲娇棠：并没有。
喻神：听说女性是依赖性动物，诚不欺我。
傲娇棠：能说出口的喜欢都不叫喜欢。
喻神：哦？听说我们隐婚了？
社恐棠：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