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大殿?”
李由灌了口酒,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不去,难道还让他们拆了宗门大厅不成?”
……
太玄宗,宗门大厅。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宁缺高坐于掌门宝座,神色平静,深邃的眼眸古井无波。
霍烈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怒火,死死盯着大殿入口。
在他身侧,青云宗的秦刚与血煞宗的血狂,同样面色不善。
大殿两侧,太玄宗的诸位峰主与长老,有的眉头紧锁,有的面露不忿,有的则事不关己般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的男人,衣衫懒散,手里提着酒葫芦,脚步虚浮,哈欠连天。
正是李由。
他一出现,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他身上。
霍烈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刀锋般锐利。
“李由!”
他爆喝一声,声音如同炸雷,在大殿中滚滚回荡。
“你还敢出现!”
李由仿佛没听到,自顾自地晃悠进大殿,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柱子,懒洋洋地靠了上去。
他抬起眼皮,扫了霍烈一眼。
“你谁啊?”
“嗓门这么大,吓到我的酒了。”
“你!”
霍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由的手指都在哆嗦。
他旁边的秦刚踏前一步,声音阴沉。
“李道友,我等三宗弟子在天火秘境中损失惨重,唯独你太玄宗安然无恙。”
“此事,你是否该给个解释?”
血狂也跟着开口,声音沙哑,带着血腥味。
“我血煞宗的弟子,不能白死。”
李由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们。
“死了就死了,跟我太玄宗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是一瓢热油,猛地浇进了烈火之中。
“放肆!”
霍烈怒吼。
“秘境之中,定然是你们搞的鬼!不然为何只有你太玄宗弟子活下来最多!”
李由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笑话。”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柱子。
“我太玄宗弟子实力强横,活下来的人多,难道还成了罪过?”
他眼神一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只能说,是你们的弟子,太弱了。”
此言一出,三宗长老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是羞辱。
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羞辱!
“强词夺理!”
霍烈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李由,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好!就算秘境之事暂且不论!”
“那你当着众人的面,杀害我离火宗长孙平师兄,又该如何解释!”
这个问题,才是今日的重中之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李由身上。
就连太玄宗的几位长老,也竖起了耳朵。
李由将酒葫芦从嘴边拿开。
他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酒香。
然后,他才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他该死。”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解释,没有辩驳,直接说他该死。
大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李由这霸道至极的态度给震住了。
“你……你……”
霍烈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猛地转向高坐上首的宁缺,躬身行礼,声音却充满了悲愤与决绝:“宁掌门!您都看见了!您都听见了!此人行事狠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完全不将我三宗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