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货！！！”
金发男人差点把泥板砸碎：“全都以为修水渠这个事情只是本王一个人有好处，全都在跟本王提钱！钱钱钱这帮杂碎上辈子没见过钱吗！！！”
他气得要命。
“难道水渠修建好了之后只灌溉乌鲁克的土地？！不出人也就算了反倒指着本王全部负责还要向本王要求‘损失’？！这帮杂碎有什么损失？！嗯？！！！”
侍卫长一脸无语地将泥板收好，低着头没说话。
“比尔胡图拉你想说什么！”吉尔伽美什没好气地问：“本王感觉到你想说什么了！”
侍卫长咳了一声：“属下只是觉得，或许是因为平日里王太能……聚敛财富了，因此一旦到了有求于别人的时候，大家下意识就要……”
要钱。
“……”
吉尔伽美什噎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陛下，”比尔胡图拉说：“您看，往日乌鲁克的贸易一直都是流入比流出多，除了农作物乌鲁克自给自足还能卖出去以外，乌鲁克的工业品也是附近最为畅销的。再加上从基什那边搞的基什酒和美容用品……”
哪怕侍卫长平日里不关心这些，他也能数着说出些门道来。除了平日里吉尔伽美什会说的那些以外……
财政大臣春风得意的脸早已说明了一切。
这种平时不太给人留活路的挣钱法怕是早让人看的不痛快了，有时候侍卫长不禁要吐槽，还好乌鲁克地方不大，若是换了基什也用这个玩法……
怕是要被围城。
“他们眼红乌鲁克的财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王，此刻想要趁机捞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侍卫长说：“但的确只想拿好处不想付出实在是不好。”
“所以说这帮人只能配得上杂碎的称呼。”
吉尔伽美什气呼呼：“北边他们是什么情况？”
“据说还算是顺利，只是聚集区那边有些让基什王头痛。”侍卫长想起了传递过来的情报：“最新的法子是基什王帮助聚集区的人自己建立小城邦。”
“阿伽倒是很机灵。”吉尔伽美什说：“聚集区的人肯定跟既有城邦合不来，帮他们建立自己的城邦一是让他们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至于再像以前那样到处抢东西，二也能让基什的势力再延伸到更细枝末节的地方。而且若是聚集区的人想反水……”
他冷笑一声。
“连城邦图纸都在基什手里，他们能掀出什么风浪？”
“总有人想要煽风点火。”
若不是雪莱听到了神殿内有人的呓语，倒是不知道最近在基什和其他城邦中还有
有关于自己的传闻。传闻也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上次那场没有爆发、被及时制止了的瘟疫。
虽说这是一场胜利，但一旦过去之后再被翻出来，就有人添油加醋了一些很多余的东西。
比如……
为什么基什的动作那样迅速，就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
基什的主神和王是那样远见卓识，神机妙算到几乎让人以为……
那是他们早就策划好的事情。
哪怕知道这一定是别人刻意制造出来的流言，雪莱依旧在听到之后有点生气。阿伽知道雪莱知道了，反倒这样安慰她：“主神若是生气，便是上当了。”
“我知道，只是生气不是我想不生就不生的。”雪莱说：“阿伽，你早就知道了吧？”
这种流言传了有一阵子了，若不是雪莱从神庙的神职人员那儿得知，估计现在还蒙在鼓里。
阿伽笑笑：“我特地吩咐下去，不希望主神知道这件事而忧心——结果看起来我的命令并没有贯彻得那么好。”
阿伽话音刚落，旁边的几个执政官立刻跪下来请罪。
“阿伽。”雪莱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并不是别人故意告诉我的，而是我意外发现的。你这是做什么？”
“主神。”
阿伽往那边看了一眼：“王的合法要有神来承认，若是城邦内总是流传着主神的谣言，也是不利于城邦的稳固的——意识不到这一点，这执政官和大臣也就没必要做了。如果意识到了这一点还能让神庙内的人‘不经意‘告知主神……”
他看了看雪莱，忽然想到了什么。
“下不为例。”阿伽说。
“阿伽，你以前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雪莱有点难受，尤其是看到了阿伽一句话将大臣们吓得面色惨白之后。基什王听到这句话，难得回了一句。
“主神当年的铁血远甚于我今日。”他说：“我当时性格柔软，也是因为有主神杀伐果决在先。若是没有主神，我怕是早就成为基什的末代君王了。”
雪莱张了张嘴，看着阿伽。
“我只是成长了而已，主神。”阿伽这么说，像是在哄她一样：“以前主神在保护着基什和我，那么现在就换我来保护基什和主神。”
他说。
“父王和母后也一定一直期待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