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旋即想到,戏忠是谨慎之人,既然戏忠敢说出,多半已有了万全应对,不然,前几日,戏忠也不会费心思逐一校对士卒名册。
既然领了虎符,刘策自觉,还是要知会高顺一些,有高顺陷阵营严防,终究会免了许多麻烦。
“先生,可与高顺说过?嗯,此事,由我去向高顺说起,也好教高顺看着些。”
刘策话音刚落,戏忠抬手止住了刘策,笑道:“你不必担心,来此之前,我已先行问过高顺,问过刘和,他们倏无反对,言道你为主将,让你来定。”
既然高顺刘和无异,此事于军于情,都是好事,戏忠亲自来向刘策说一声,实则立下刘策在军中的声望,稳固下刘策主将的身份。
刘策感戏忠善意,点头示做允了此事,道:“如此,依先生所言,先生已写下名册,还要劳烦先生依着名册做个周章。”
戏忠却是摇了摇头,道:“此事你去做,还有一事,我要亲自跑去一趟,此时来见你,也是向你要一些东西。”
“有事,先生请讲。”
戏忠似做无态,道:“先前听高顺说,你使人收敛了夏侯渊的尸身,我正要去东北颜良处,还需借他首级一用。”
刘策低头,望着地面,略有思量。
“先生,准备如实告知颜良?”
戏忠笑道:“如实?如什么实?这些战马是幽州所产,递交给容城守备的文,也是公孙瓒以刘虞名义签发,你以为我们离去了,现在躲着不出来的胡止不会将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颜良?”
刘策知在这等计谋策算上,自己比之戏忠,差了许多,又何必徒劳伤神,接口道:“切依先生所言,我与颜良有熟,立时护送先生前去。”
戏忠收敛了笑意,似是宽慰,似有些不满,也不理会刘策,转身自行离开。
留下刘策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想。
此时,容城之中,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也不能作此说,除却第一天,兵马往来,引得商铺怕事,自行关闭,第二日,便是依旧下着雨,有些铺子也开始迎人,因日间所需,集市中也有人来人往,眼看着进城的步卒,似乎受了约束,一些明白事理的暗自佩服胡止的本领,城中居住之人,只觉得没什么事,早放下心来。
就是嘛。
听说是刘虞刘刺史的儿子。
刘刺史是什么人?
仁爱百姓,削减赋税,还约束鲜卑乌桓不骚扰幽州。
刘刺史的儿子怎么会祸害百姓,胡乱传这话的人就该送到衙门去挨板子。
市井之间,不分虚实,那些夸赞刘和之人,似乎亲眼听到刘和如何下令,如何约束一般。
容城本就是向北向南的要地。
辕车不能行,却是阻不了北上南下的走脚商贩。
午时,空荡了几日的客店和酒铺已经几尽座无虚席,素不相识的客商和游侠尽在其中,自北方归来的人,同时也带来了北方的消息。
公孙瓒派遣麾下,示以刘虞罪状,送刘虞的首级去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