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嗤笑了声,道:“你居然还有怕的?”
宋祈渊抬起眸子,说:“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两次。他在我面前死了两次,我欠他的。”
白泽默不作声的蹲坐在地上,看着面色沉沉的宋祈渊,半晌问:“所以,这就是既便你现在的灵力不及从前十分之一,也要将他带到暮钟山上护着?”
这回轮到宋祈渊沉默不语,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白泽站起身来走到宋祈渊身边,厚实的毛爪子搭载他的腿上,道:“十年前的事,那是他自愿的,况且你也还了他,算是扯平,小子,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宋祈渊自嘲般的笑笑,摇摇头:“这世上我能放下的有千万般,唯有他,我放不下。”
白泽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宋祈渊移开眼神,深吸了口气道:“但即便如此,你通古今,知过往,晓未来,定也知晓他本来不该遭此大劫。”
半晌后,白泽才开口:“既然如此,那你便护着他吧,再怎么说,我同青鸾也算是旧友,帮他照顾照顾沈家那小子也理所应当。”
说罢一转身,便消失在屋中。
宋祈渊站起身来,吹灭了房里的灯,站在窗前,微风习习,将他披散着的长发吹的有些凌乱,目光沉沉望着陷入夜色的暮钟山。
沈惜城回到房中,不知为何,从上了暮钟山那天起,就对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前世来过一般。
他摇摇脑袋,只道自己最近太累,吹了灯,躺到床上,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宋祈渊说的话。
“沈城。”
沈惜城咧咧嘴,拿手遮着自己的眼睛,脑海里自己母亲死去的样子再次浮现,只觉得眼眶烧的发痛。
那场景反反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不知过了多久沈惜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沈惜城被床边一个好听的女声叫醒:“沈公子,天亮了。”
沈惜城一惊,睁开眼条件反射般的一跃而起,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诧异的看着撑着胳膊,一连调笑的看着自己的吴桐,只觉得额角直抽着疼。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见重重的敲门声,白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子,起来了,想学东西还睡懒觉?”
沈惜城瞬间觉得原本抽着疼的额角,更疼了。
好不容易在吴桐的骚扰下,洗漱收拾妥当,打开门便看见白泽甩着尾巴,不耐烦的看着自己,沈惜城看着白泽那张好似自己欠了他一万两银子样的表情,眼角一抽,差点把屋子里的桌子砸在他脸上,心里使劲地告诫自己:我现在是学天师道,学天师道来的!
跟着白泽,沈惜城一路来到了后院,顺着之前自己走过的后院的那条小路,又来到了石壁前,白泽一挑眉说:“还等着本神兽给你个黄毛小鬼开门?”
沈惜城不想搭理跟前明明比自己幼稚多了的神兽大人,于是转身将开关石头一扭,只听轰隆一声,石门大开。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叔叔,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