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到在座的所有人,也都对大哥露出了佩服而尊敬表情。大哥是白家的主心骨,也是整个军队里的支柱。
而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又有列强环伺,华夏……确实是需要一位领导的人物。
子吟不敢与大哥说出自己的想望,他已经听大哥私下说过,对方是无意当总统的。子吟不希望增添他的压力,然而心底里,他就和在座众人一样,都是认为华夏一旦有了政府,这总统人选,必是非大哥莫属的。
在白镇军的有意栽培下,子吟就真的变得忙碌起来了,在盛京的时候,他跟着吕止戈做事,偶尔也被二哥借去了洽商或是与洋人领事会面,认得白家这位武书记官的人渐渐的多了。可在他人面前,子吟依然拘谨的以下属自称,十分避讳着让人知道他与三兄弟的关系。
月底的时候,德国兵工厂送来第一船货物——子吟就必须身先士卒,亲自去上海验收。
这可说是子吟第一次出远差,白镇军颔首准了,却是钦点了三弟随行,在路上陪伴着,怒洋本来是垂下眼吃着饭,听得大哥点名,就怔了怔,我可以去?
这批货,本来就是为你的防线而买。白镇军就回道,而且,子吟第一次去,有你陪着也是安心。
怒洋听了,就明理的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的态度是那么的平静,即使是方才听得子吟要去上海了,也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当场翻脸,白镇军与白经国不由都多看了三弟一眼,觉着他是有那么点不同了,不过这总也是好事,省了子吟的烦恼。
说到这验货的活,也是有窍门的,一船的货物,总不能每一箱都开了,一把一把枪子儿检验,这出发前,吕止戈就带子吟到了仓库,教他怎么去验货了,而白镇军与白经国亦是各自把他们试检枪枝的经验,都说予子吟听。
有什么事,拍电报让大哥知道。白镇军就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三弟既是与你一起,相信并不会出什么问题。
大哥,我知道了。子吟就顺从的颔首,他也是心里既期待又紧张,毕竟自己是头一次,独自负责这重任的。
出发前的晚上,子吟就开了皮箱,为妻子和自己收拾起行李来。怒洋在夫妻的新房里,看着子吟为自己忙活的模样,心里一动,就紧紧的从后抱住了他。
娘儿……你怎么了?子吟感到背后倏地一暖,就柔声问道。
没事儿……怒洋贴着子吟的耳朵边,重重的吻了一下,我就想亲亲你。
子吟怔了怔,就垂下眼,把手贴在了妻子的手背上,娘儿……
嗯?
你最近……子吟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说,都没有…让我扮成女装那样……
怒洋呆了呆,不由就失笑了。他从后紧紧的勒着子吟的腰,在那脸蛋上吻了一下,怎么了……我没让你扮,你倒是想念起来?
不……并不是…子吟就结巴的回道,只是……想你是怎么了……他们夫妻间自然是恩爱的,只是最近,他就觉着娘儿仿佛是有什么改变了,不但没有像往常那样轻易的动起脾气,而那些房事上的癖好,竟也仿佛一夜都戒掉了。
怒洋眨忽了一下眼睫,就浅浅的笑了,没有……只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子吟怔了怔,不需要?为什么?
怒洋绽出了个迷人的笑容,并没有正面回答,却是抬起子吟的下巴,浅浅的吻他,二人亲腻的唇齿相贴,舌头互相抵着翻搅、纠缠了一阵,子吟就软软的伏在了妻子的怀里,怒洋吻了吻他的脸蛋,就说,宝贝儿……咱们到床上去?好吗?
子吟嗯了一声,随即便给妻子拦腰一抱,二人一同躺到了床上去,怒洋温柔备致的抚弄他,子吟也是主动的抱住了妻子,回应着他的亲吻,夫妻俩便又是一番甜蜜的颠鸾倒凤,子吟给妻子压在床上,却是和最近每一次房事一样,都感觉到了娘儿有那么点的改变。
先前妻子总介怀着自己的不成熟,仿佛是借着这颠倒的外观装扮,去证明他是子吟的男人,可在行动上,他总是动不动就撒气,让子吟哄着,宠着的。
然而现在,不须那些表面上的伪装,娘儿自己,却是变得更袒然自若了,他再没在子吟面前显露出稚气的一面。
不管是哪个怒洋,都永远是自己心爱的妻子。
怎么了?怒洋感觉到子吟在黑暗里,直直地看着自己,就问道。
没有。子吟便笑了笑,凑上前起,吻了妻子的唇,睡吧,明儿,我们还要赶早上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