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伯,那你也别管啊﹗武子良就嘻嘻的笑了,就让它乱,乱完了,你去捡便宜就是。
武子良这话,听起来单纯得仿佛不经头脑,然而有心人细究起来,却也是个自私凉薄的小人策略,正附合武子良的为人。
子吟就蹙起了眉,对弟弟说道,赭党要扩张下去,更有军事武装的实力,恐怕将来就要仿照俄国,在华夏起革命了,届时军阀亦不可独善其身,子良……你万不可置身事外。
知道了…大哥……子良便抿了抿唇,仿佛受教的垂下头去。
弟弟年轻,总是不懂事的。怒洋便体贴的说,我们以后多教他便是。
武子良顿时就瞪了白怒洋一眼,这家伙姘头一个,凭什么教自己?
徐师令听子吟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对时局也是很有见解,就不由好奇问道,武子吟,你在白家军里,是做的什么工作?
我是做书记的。子吟就回道。
哦……徐师令就想,以子吟的身段,肯定没有带兵,只是他本还以为是参谋之类,做多久了啊?
从他进白家的门,就在我身边处理事儿。白镇军便代子吟回答,许多的公文、信件,我都交给子吟批注,甚至现在,就交给他回信去。
徐师令这一听,就知道武子吟不简单了,白镇军竟是如此的信任他,甚至是许他代替自己发言的,这可是大少帅专用秘书的职责呢。徐师令顿时就眯起了眼,猜想这武子吟必定是深有城府,才能以外来人的身分,博得白家兄弟的信任。
武子良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我大哥那时才刚入门,大少帅竟就如此信任他,是为什么呢?
子吟细心、务实,博学而勤奋,我身边,一直就缺着这样的人。白镇军听他问得别有深意,也就礼尚往来的回道,实不相瞒,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看上他了。
哈哈哈,能让白镇军看上的人,还真是难得啊﹗徐师令这老大三粗,有听没有懂的,就大笑起来。
谁知道子良听着便是心里一沉,白镇军这伏棋埋得极深,又是如此的出其不意,当时子良就只嫉恨白三小姐,谁想到白镇军也看上自己大哥了呢?
而怒洋听了,也是垂首不语,是忆起往事了。
大哥……子吟就觉着大哥说的太露骨,要让徐师令误会可不好,就此地无银的说,你不要跟人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
子吟,你又不是娘们儿,有啥好误会呢?白经国就浅笑着解话,大哥就是看上你的品性和能耐。
对。白镇军颔了颔首,一本正经的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子吟就含糊的嗯了一声,可他的手在桌下被大哥暗暗握紧了,脸上的热度就一直褪不下来,因为他知道大哥说的……明明是对自己的情意。
徐师令饱餐一顿,与白家兄弟已是有说有笑,自觉非常投契了。临行前,他就拍了拍白镇军的肩膀,说,白大﹗想想新政府的事,对你、对我,总是有益处的。
白镇军就扳着脸颔首,这事我会考虑。
武子良趁着三兄弟和徐师令应酬,终于是能走到大哥身边了,就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大哥……你之前答应了,一个月总要有一次﹗可不能赖皮呢。
我没有忘。上两周有事去了上海和天津,才没办法……过几天,我和大哥请个假,就可以到邳县去看你。子吟并没有遗忘与子良的约定,而且,他也是挺想回老家去看母亲的。
怒洋却是一直留意着这兄弟俩的对话,这时就气定神闲的走过来,道,子吟,我也一同跟你去看娘吧。
也好。子吟回武家的意思,比弟弟期待的意思实在单纯多了,因此怒洋的提出,着实让子吟高兴,只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让我们一同的告假… …上回听子吟要带怒洋回老家,大哥可是介意着呢。
我想他会答应的。怒洋就笑了笑,说,有我陪着你,他也放心。
武子良听着大哥和怒洋的对话,仿佛都已经打定了同行的主意,还谈论著请假的日子,他就沉着脸,不再说话了,而到了分别的时候,白家三兄弟还轮流喊他弟弟告别,这可让武子良气不打一处来。
我才不是你们弟弟。武子良上了车,就咬牙切齿的低语,他妈的,一个比一个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