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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待人,楼外纷扰(2 / 2)

“剑无极!”

到底还是凤蝶反应快,及时唤了他一声,三两句的功夫,凤蝶与剑无极便一齐的离开了她的视线,望着凤蝶的背影,傅梦影笑着,心里却道了句傻子,果然感情之事会引人变笨,她还是……

“梦影”

“嗯?”

温皇羽扇轻摇,也自茶椅上起来了:“你有办法?”

傅梦影看着他越走越近,温皇生的真高啊,一走过来似要将整个日头都挡住了,再抬眼也只望得见他一人,她笑了笑:“自然,毕竟我与前辈的以诚待人不同”

“哈”

办法自然是有的,而且对她而言也不算困难,先去与凶岳疆朝的领导谈判换取战力,助他抗衡暗盟,借故入魔世抓捕畸眼族做要挟,趁此时机通知凶岳疆朝剩下的皇子以此结盟,暗盟处有公子开明,自不必担心,更因为有他在才会吸引住凰后的注意。

暗处联系三尊,联合佛国封闭魔世通道,以畸眼族全族做要挟,集中苗魔之力消磨战力,为了畸眼族全族,不出七日,元邪皇必亡,以她的残存余力,临阵反戈,暗盟与凶岳疆朝的首领亦会留命,魔世的局面必定打乱,而早先与凶岳疆朝结盟的她,自会留得后路,借此助修罗国度休养生息。

傅梦影想得到,也只有她做的到,毕竟在魔世一年的时间,虽然元邪皇会派人将畸眼族化整为零,但只要她去必能一个不留的找到,同样,只有她亲身去劝,烛九阴才会信,自尽是必然,胜亦是必然,可这些,她都不会做,亦不会同他们说。

温皇倒是没有继续逼问她,反而话锋一转:“梦影,下棋嘛?”

傅梦影愣了一会,才笑着回了句好哇。

谁知才下两相无事的下了半个时辰,温皇便望着那黑白簇拥的棋盘蹙起了眉头,忍了忍终究还是问出了声:“梦影,你着可

不是对弈的路数啊”

傅梦影依旧是那般的不以为然,一手托着脸颊,一手落子,才显出些优势的局面顿时又成了平局,然后才得空回了温皇一句:“让一子,免去烦恼,退一步,海阔天空”

听了她这文邹邹的一席言,温皇成功被逗笑了:“那你大可将吞去的那些子让回来,何必费心凑这合局”

“合局不好吗?”

“既入局,必然是要分输赢的”温皇轻轻摇了摇扇,曾经种种却翩在此时一一闪过。

傅梦影是实在没想到,这个她曾以为猜不透心思的神蛊温皇竟有这么现实的一天,下意识便问了一句:“为何?”

“拖则生变,变故生忧,不输不赢终究还是输,若想两全太过困难,到时恐怕一个都留不住”

这回倒是轮到傅梦影笑他了:“前辈是不去想,不愿想,还是不敢想?”

虽说被那声前辈影响了心情,温皇却依旧是一副潇洒飘然的姿态:“神蛊温皇生性疏懒,性格使然而已”

“但也总得试一试啊”傅梦影轻飘飘的这么回了一句,飘摇的心也终究还是做下了决定。

温皇自然是看出了什么,尤其是她眼中那丝决绝,亦如当日她义无反顾的随着小空跳入魔世一般,不自觉的他问道:“梦影你……”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嘛?哈……还不等温皇说完,傅梦影便直接说道:“我不知情”

温皇蹙了蹙眉:“实话?”

傅梦影笑了笑:“不是”

“……梦影”

看着温皇难得蹙在一起的眉头,傅梦影低下头扒拉着棋盒中的棋子,依然是那副不认真的态度:“我确实讲了句实话”

“你啊……”

“主人,苗王和铁骕求衣求见,人已经到前厅了”来人不是凤蝶,而是一个面生的白衣婢女,她低着头态度恭敬,但言语中的焦急倒是藏也藏不住。

温皇摇着扇子懒懒的应了句知道,摆了摆手让那个婢女下去了,身子却是未曾动过分毫,只将目光移向了对面的傅梦影,扇子还在一下一下的摇着,不急不缓。

傅梦影倒是想当没看见,但是不行,索性将手中攒着的白色棋子一股脑的丢进了棋盒中:“既然前辈有客来访,我看我还是回去”

“哦?梦影不随我一同去?”温皇还是那副自在的神情,只是眼光还落在傅梦影的身上并未移开。

试探嘛?为何他还未玩腻,虽然心中是这般想的,但面上傅梦影依然笑的明媚:“我不去,是以为这样你会开心”

“温皇……”似是觉得这称呼不妥当,傅梦影顿了一会又开口道:“温皇先生,如今魔世入侵,元邪皇,胜弦主,应龙师个个皆是对弈的好手,你又何苦将游戏推到我的头上,若你真心不想让温然的药白费,就莫要再打趣我了”

说完她躬|身转了过去,一步步走的很快,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温皇攥紧了手中的扇子,却一句话都不曾说。

原本傅梦影是想趁此机会将那个尾戒取下来还给他的,谁曾想暗自较劲了半天都不曾动过分毫,竟像是张在手上一般,只好暂且作罢,先行一步离开了。

这是游戏,是输赢,可傅梦影既不想入这游戏,又不想争这输赢,索性将一切摊开了讲,尽早结束也好,也是,最先过去招惹的人是自己,这麻烦自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该说是因果嘛?

算了,她还是操心些正经事比较好,苍狼与铁骕求衣既然过来还珠楼,那就必然是元邪皇的战火已危机到苗疆地界,可这么短的时间,即使不算将士伤疲的因素,这进攻亦未免太快了些。

魔世近一年的相处,烛九阴并不是急躁之人,元邪皇亦不是莽攻之徒,为何?纰漏太多,早些时候她虽在还珠楼之人的身上下了白蝶异能以此搜集信息,但这些人能带回来的依然太少了,少到即使是她,一时也猜不出元邪皇真正的目的。

恍惚间她又睡着了,等醒了的时候已到了子时,推开窗户就遥遥的望见一轮圆月,今儿原是十五啊,那蜉蝣花也快开了。

若说傅梦影除了修习武艺术法之外,最爱的恐怕就是欣赏美景了,这不,当下便起身走了出去,连外衣都懒得套上,说来也是巧,温皇今晚也未睡实,听见院中传来声响便推窗去看,刚好看见了。

月色朦胧,罩着满院都是银白色的,她也是同样的一席素白,不知用了什么术法静立在池水之上,似舞似闹的转悠着,仿若当日湖上一舞,一舞动人。

温皇就这样安静的在窗边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亲身下去一趟,临了还不忘拿上一个狐裘制的厚披风。

傅梦影正借灵气引着蜉蝣花开,谁曾想往后一靠竟撞进一弯温暖,回身望去温皇那双凤眼便映入了眼瞳,她现在心情很好,难得不想与他计较,乖乖的拢紧了肩上的斗篷。

“梦影你这样,温然又该麻烦了”

“想看吗?”

傅梦影没有理会温皇的好心,她一直盯着眼前的蜉蝣花看,她是喜欢风景的,亦喜欢同人分享,从前她时常便往小空哪里跑,而现在……索性给温皇看也不错,毕竟不管如何,这位还珠楼主也确实不曾对她下过死手,就当还情吧。

“好”

傅梦影开心的笑了,随后凑近过去,微微垫起脚,将手覆在了温皇的眼前,再拿开,温皇眼前便全然变了副模样。

满眼都是宛若萤火的细小花朵,单独看或许有些细碎,可许多簇在一起便绚烂的异常,美不胜收,他从未见过这般的风景,或许也很难忘记了。

“这是?”

“蜉蝣花,与蜉蝣一般短命的花朵,只有每月十五时才会开放,花开两个时辰便消亡了,明明这么漂亮,可惜了……”

傅梦影望着那漫天满眼的蜉蝣花缓缓的说着,却再不曾离开那人逐渐凑近的怀抱,夜里有些冷,温皇身上却是暖的,又或者连句心里话亦是借口,她大概只是累了,懒得继续想了。

温皇看着怀中的傅梦影,她大约是真的睡熟了,不然也不会靠的自己这么近,她是真的很清瘦,抱起来一点都不沉,只是很凉,像冰块一样,怎样都捂不热,也就睡着了能听话些。

还是赶快好起来吧,这样有趣的人若真轻易便死掉了,他应该会无聊,这般想着,温皇不自觉将傅梦影抱得更紧了些,后来,蜉蝣花终究还是谢了,满院月光如旧,恰似昔年故友,只可惜离了那绚烂的花朵,一时竟觉寂寥,一时倍感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