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婪开口，声音平稳。
“我知道。”
“我不能答应你，那样对你不公平。”
“我知道。”
“我不重感情，该狠心的时候我比谁都干脆。”
“我知道。”
“我自私的很，我只在乎自己，我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感受。”
“我知道。”
“我不管别人对我多好，那都没用。”
“我知道。”
“你不应该在一个炮友身上花太多没用的时间精力。”
“这是我的事情。”
顾冬和难得用这样的语气和萧婪说话，声音冷下来带上了几分疏离，语气平板，却是带着威压的不容反驳，接着松开了萧婪转过身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是第一次顾冬和在床上没有抱着萧婪，而是背对着他，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却如同睡在两张床。
气氛很僵，但是没有人打破沉默，顾冬和没有再说话，萧婪也不开口。
只听见钟表指针滴答声，煎熬而漫长。
空气都像是凝固的，只有时间还不知疲倦的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婪突然动了下头，把脸埋在枕头里，顾冬和一直没有动，萧婪估摸着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也许会结束吧。
那就结束吧。
我本就不值得去爱。
萧婪感觉到轻松，却又突然有点委屈，。
顾冬和的感情太热烈也太沉重，萧婪一向对容易越过自我保护的情绪敬而远之，也不知道顾冬和到底哪里例外，却让他生出了些想要亲近的念头。
像是冬日的火堆，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想要汲取更多温暖。
这样不行啊。
萧婪拼命的想把这种念头赶出去，他害怕别人依赖自己，也害怕自己依赖别人。
如果早晚注定要失去的东西，他宁愿一开始就没拥有过。
对自己，他确实狠心。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委屈什么，顾冬和放手是他一直想要的，也许是处了这些日子还是有点感情吧，或者说是他实在太无孔不入，强势的在萧婪生活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迹。
很不妙。
萧婪揪着被子，越往里面缩。
被子里面不通风，萧婪感觉闷的慌，但他也不想出去，不想感受着顾冬和在身边，却陌生的和他隔着一道缝隙睡觉。
还说好的炮友呢。
也行吧，就这样算了。
趁还在身边最后让我再骂一次吧。
顾冬和王八蛋。
王八蛋。
萧婪放任自己乱想着，没注意到自己呼吸逐渐有些沉重。
眼前开始冒星星。
慢慢困意涌上来，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怎么突然困了……
这是脑海中最后一个想法。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萧婪发现自己是抱着整床被子睡的，那顾冬和呢？
他转过身，房间里哪还有其他人。
眸子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他把被子又搂紧了些，团在怀里抱着愣神。
房间冷冷清清，和自己刚来的时候一样。
想到自己昨天说的话，顾冬和肯定也不会想和那样一个人在一起。
走了吧？
走了就好。
萧婪团着被子捂住脸，深色从眼角往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