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到晚上有人送饭, 还没有人回应司蓉的要求。
难道她猜错了?这里并没有人一直监视着她?
或者说,只有想见她的时候,才有人盯着她?
她心底有些不安,但也不能表现得自己太过急切——在双方筹码未明以前, 她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让她感到庆幸的是,自从不再饮用屋里的水,她周身的力气恢复了些, 也能感知到身体周遭的水系元素。
虽然还不能将它们凝聚起来。
第二天早晨,司蓉对按时送饭的人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那人却只管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了——
司蓉想撒气都没地儿撒, 自从她闹腾过上次以后, 她的碗筷全变成了她砸不碎的不锈钢。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将甘文给的另一颗胶囊吞了下去。
沈天择杳无音讯不知死活,这么多天没动静, 想来她也指望不上他;而周平在没发现阿洵以前, 应该还用得着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而甘文……
大费周章给她提示又偷偷摸摸给她塞药,想来是有所企图, 而非只是为了将她除之而后快。
可如果周平顺藤摸瓜,找到黎洵……
她重新拿出甘文给的胶囊, 一口吞了下去——
她等不起了。
没过多久, 司蓉只觉得身体身体气血翻涌, 周身如同火烧一般, 但同时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正在飞速的恢复。等她稍微缓过药劲儿,她右手轻轻一拈,指尖上稳稳当当地现出一滴水。
她两指一抹,把水擦去,将目光放到了锁住自己的手链脚链上。
轻轻捋了捋头发,司蓉露出一抹笑。
第二天送饭的人再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原本应该缠在司蓉手脚上的锁链,横七竖八地散在地上,而门窗紧紧锁死——
那人条件反射地将门从身后关上了。
两三分钟后,送饭菜的小喽啰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出来,拉响的警报响彻整个基地——
那个叫司蓉的!跑了!
周平赶到关押司蓉房间的时候,被司蓉砸地四分五裂的浴室玻璃无声地嘲讽着他的气急败坏——
你能奈我何?
甘文跟在他身后,阴阳怪气道:“让你不要拿乔,你看,现在人跑了吧?”
司蓉第一次要求见他时,周平是知道的。
只是他有意要杀杀司蓉的锐气,故作不知。
周平怒急,恨声道:“给我封锁基地!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抓出来!”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要向外走——
却被他旁边一人拦下了。
那人戴着口罩,声音极其别扭,像是刀刮在生锈的栏杆上:“这关押室密不透风,那女人是怎么出去的?”
“洛先生,对不起,监控的摄像头被她用碎布和米粒黏住了。”周平涨红了脸,低声认错道:“这是我的失职。”
那位洛先生走到散落的锁链面前蹲下,随意翻看了一番:“锁是钥匙或者铁丝之类的物品从锁眼捅开的。”
他拍拍手,站起来从床铺到浴室四周随意走了一圈,浴室里没有任何痕迹。
他回到床边,一把掀开了床上的铺盖——
铺盖下的床单用并不算锋利的器物挖出几个圆圆的洞,露出下面黑黢黢的床板。
想来周平口中黏住摄像头的碎布就来自于此。
那姓洛的人似乎是笑了:“发现司蓉不见的人是谁?”
周平一愣:“好像是那个送饭的!”
“现在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