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细条倏地从司蓉肩膀上滑了下去,在白蛇的目光中游到了司蓉受伤的腿部,而后讨好的向白蛇摆了摆尾巴——
司蓉:“......”
你是蛇,不是狗啊。
白蛇似乎也不理解它的动作,但看到司蓉腿上的伤口,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它低下头,用蛇信子在司蓉伤口上探了探,而后又蹭了蹭小细条的脑袋,尾巴一甩,游走了。
司蓉:“......”
这个剧情和她想的有点儿不太一样?
她目送着白蛇从大坑边往下游走,直到消失不见,她才吐出一口气。
司蓉捧起小细条,真诚道:“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小细条晃晃脑袋。
司蓉说:“背着你妈的面,我发誓我以后不威胁了你了。”
小细条翘起了尾巴。
司蓉:“......”
真是不知道跟谁学的这狗德行。
趁着现在白蛇不知所踪,司蓉从空间里取出两粒营养丸,自己吞了一颗,递了一粒到小细条嘴边——
小细条扭过了头,将一双绿豆眼投向了司蓉还在渗血的小腿肚。
司蓉面无表情:“恃宠而骄,挑食,想挨打吗?”
小细条:“......”
说好的不威胁呢?
它委屈巴巴地朝司蓉手里的营养剂张开嘴,司蓉手一送,将营养丸推到了细条嘴里。
等它完全将营养剂吞下,司蓉曲起腿,把小细条放在伤口旁边:“喏。”
她伤口几乎止血了,但是因为中了蛇毒,还在不断地往外沁黑血。小细条从昨天晚上跟着她出来便没有吃过东西,她见过沈天择喂它吃营养丸,只得如法炮制,免得饿死了它。
但白蛇是小细条的亲属,甚至可能是小细条的母亲,它的毒和小细条应该是一脉相承的,因此细条嘴馋她的血,它舔几下也毒不死就是了。
小细条欢快地舔了起来。
然没多久,白蛇便从坑底游了上来,它游到司蓉身边,带着一股不属于它原身的,更为浓厚的腥臭味。
想到坑底下的东西,司蓉眼神黯了黯。
小细条看到白蛇更是开心,它冲白蛇摇头晃脑的,像是在邀请白蛇一起来舔舔——
司蓉:“......”
这小东西倒是挺会慷他人之慨?
白蛇低下头,轻轻将它推到了一边。
随后张开嘴巴,将含在嘴里的东西一股脑吐在司蓉腿上——
腿上冰凉黏腻的触感让司蓉一个激灵!
——她终于知道坑底下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是一种似蛇非蛇的怪物,又有点儿像水蛭,深褐色的鳞片上覆有一层黏腻的体液——
司蓉条件反射性的想拿刀去挑——
然而刀锋还没触及到这些蠕动的怪物,白蛇便用脑袋顶了开去——
白色的鳞片和司蓉的刀锋擦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光可鉴人的刀身上被白蛇的鳞片划出几道痕,但白蛇却像没事一样,见司蓉还举着匕首,甚至还想再撞一次。
司蓉:“......”
她连忙收好匕首。
她的匕首软,禁不起它的脑壳锤。
白蛇的动作也让她明白了,这些东西大概是解她蛇毒的“良药”。
她压下心头的不适,努力想忽视自己腿上的东西,但是在这种寂静的空间中,唯一的声音便是她腿上的怪物们蠕动发出的声响。
这些怪物并不啃咬她,它们只是抱作一团,不断的彼此缠绕。
交互间,不断有体液从它们的身上渗出——司蓉厌恶这种湿滑黏腻的液体,但是当这些液体不断落在她伤口上时,她腿上的灼烧感确确实实有所减轻。
司蓉垂下眼眸,果然是万物相生相克,阴阳不能独生么?
白蛇在这里可谓是雄霸一方,但是仍有东西能克制它?
然司蓉还来不及思考这是为什么,白蛇舌头一卷,将司蓉腿上的大部分怪虫,囫囵吞了。
司蓉:“......”
土霸王就是土霸王!相生相克个锤子!
小细条见白蛇吞了,也张大嘴巴将想司蓉腿上剩下的两条还在蠕动的怪虫吞进嘴里——
然而它还没碰到司蓉的腿,便被白蛇一头撞飞出去。
然后白蛇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剩下的虫吞进了自己嘴巴。
一点都没给小细条留。
小细条:“......”
它委屈巴巴地看着司蓉,白蛇太大,它打不过。
司蓉:“......”
自己家家长打孩子,管不了管不了。
她别过头,当做没看见,从空间中找出黎洵给她准备的第二件干净衣服,用匕首裁了几根布条,绑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她摸摸白蛇的脑袋:“你的后辈都那么聪明,你肯定也能听懂我说话。”
“今天谢谢你。”
“可是我还要往前走。”
她看着白蛇水汪汪的绿豆眼,心说,有机会带你出去的话,我请你吃更好的活物。
白蛇当真听懂了司蓉的话,它脑袋在司蓉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掌心里蹭了蹭,光滑温凉的触感让司蓉心下一软。
然而不等司蓉反应过来,白蛇是司蓉两倍大的尾巴便将她紧紧卷了起来——
而后它身躯一动,就着卷着她的姿势向坑底游去。
小细条忙不迭地跟在它身后,重新游回了它脑袋上。
不知白蛇在这里呆了多久,它游向坑底的那条路,坚硬的岩石上已经有了它身躯大小凹下去的痕迹。白蛇趟过浅水时,周围的怪虫纷纷避让,除了它游动带起的水声,便是被它压碎的枯骨声。
司蓉这才看清楚这下面一团团的怪虫在做什么——
它们在交配。
交配完成之后,雌性的怪虫会在水里直接产出更小的怪虫,然而在小虫产出的同时,雌虫和来不及游走的雄姓,便会直接成为小虫的口粮——
小虫飞速长大,而后便和周围一起长大的虫快速交配——
周而复始。
司蓉惊讶于它们的生命周期,更惊讶于它们的生长代谢速度——
怪不得下面这样的怪物如此众多,却没有一条到了岸上。
司蓉再一次产生深深的疑惑——
究竟是什么人,要在这里放置这些怪物?
极其不合理,却又极其合理。
白蛇一路不停,将司蓉送到对岸。
尽管它巨大无比,沿路不停歇的将一个活人带到这里,它也有些受不了——
无止境的地下生活和缺少正常食物的环境,让它的新陈代极其缓慢,今天它的作为远超出它平日的负荷。
它将司蓉放在离坑不远的地面上,又蹭了蹭在司蓉身上的小细条,绿色的瞳子直直看了他们半晌,从嘴巴里吐出一个白色的圆球,放在司蓉脚下,转身朝坑的方向游去——
小细条刷地从司蓉肩上滑落,向白蛇追去,白蛇却不回头,直接用尾巴将它拍回到司蓉身上。
司蓉将小细条死死按在自己身上,心下动容——
这个地方的一切都不正常,白蛇在这里不知关了多久,赖以为生的食物只有坑底那些东西——
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尝试过,也已经知道自己离不开这里了。
所以为了小细条能救一个陌生人的它,它却碰都不要小细条碰那些怪虫。
它是这里当之无愧的霸主,也同样是这里最大的囚徒。
司蓉叹口气,捡起地上的圆球,转身朝另个方向走去——
守门神这关她已经过了,她倒是要看看,这里面还有什么妖魔鬼怪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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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古老的部落,会把蛇叫做“守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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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痛不欲生,明天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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