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的心思他们不得而知,也不必多猜,倒是林羡鱼很在意燕几随行这件事。“若是二皇子有事隐瞒,你还是少生事,千万别惹祸上身。”
“老师这话你说的太晚了,也不是第一天不对付,再说了,我去只是以办私事的名头,没有什么实权,碍不着他什么事,就算发现什么,我也一定全身而退,回京禀报圣上。”
“你知道就好。”林羡鱼愁容不展,他知道陛下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做一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可他也担心自己的学生成为一枚棋子,更怕地是成为弃子。
而燕几又何尝不知,只是他更明白,若是他同父辈一样从军,莫说西北镇北侯麾下三十万中大半原是秦国公势力,就说他和太子的联系,皇帝怎么都不可能容下他。历朝历代,结党营私,外戚专权不在少数,退居幕后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若是真有一天他不得不走上明面,那才是大祸临头。
“老师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何况为国效力哪里分什么台前幕后,无愧于心就好。”
林羡鱼长叹一声,无话可说。
离开相府时燕几的心情多了几分沉重,老师以前从不像今天这样嘱咐他良多,大概是岁月催人老,腰伤之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他问过御医,老师的腰伤起码要躺三个月,恐怕就算伤好了,精神也大不如前了。
二皇子离京的事定在了五天后,皇子南巡自然要有所作为,因此皇上命户部准备第二批赈灾的粮款与周琪同行。这几日朝堂上风平浪静,周琪除了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也没有表现出焦急地神色。倒是安世荣每年的这个日子都称病在家,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而玄生门内确实寂静一片,连门徒都闭门不出。
四角的风铃无声无息,玄生门内仿佛不受时间的冲刷,在天地间停滞。安世荣静静地跪在一座石碑前,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