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骑跟了马车一段路,确定周胤去存悲寺之后便回城了。皇后听完他们带回来的情报,不屑地拂去茶沫,“我倒是没想到他做起事来六亲不认,跟他母后大有不同,不过本宫很讨厌他们这些动不动做祭礼的毛病……”史禾的眉间涌现出一股戾气,“既然要为元皇后祈福,那就把存悲寺的大师都请来,宫里丰衣足食的,够他们祈福三天三夜了。”
这些属下无需她多言就知道要做什么,立刻办了起来,大概不到半天,周胤就会发现山上一个做法事的人都没有。
马车缓缓抵达山下,周胤一个人从车里出来,若无其事地看了车里面两眼,带着后面跟着的两个侍卫上了山。
寺里的人对他的到来已经习以为常,只有一个小沙弥过来问他是否要去参拜敬明皇后便带他去了偏殿。
周胤进屋后把门关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入。诚然,他并不是来参拜,只不过找个借口让周琪注意到他而已。按照他们的计划,周琪一旦知道他抵达存悲寺就会与皇后互通消息,再加上他从山下调上来的十几个兵卒,能成一场“草木皆兵”之计。周琪不会置之不理,再加上那封伪造的柬帖周琪自然会多想,后天将上演一场大戏。
周胤把包袱放好,缩在榻上看这些日子的文书。窗外虫鸣鸟叫,他看了几本却看不下去了,转头看向外面,遥想几年前还在常山院的日子,也是这样的春日,燕几经常会带他出门踏青,常山院的后山很繁茂,那些蛐蛐,青蛙,还有喜鹊都在窄窄的山路两边,那个时候他刚学会射箭不久,打猎也不是很在行,燕几总是会问他“怕不怕”,可是他说不怕,燕几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也许是怕他受伤,也或许是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