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阳同样惊骇得面色发白,没来得及为蔺青梧抽好敞开着裤头,手电筒的光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脸。
蔺青梧难受地闭上双眼,感到沈东阳抱住自己,把他的脸往胸口按,以求不被人认清。
周一的清晨,下起了雨。每周一的升旗仪式和国旗下讲话因这场雨而临时取消了,改为校领导和学生代表通过校园广播发言讲话。
蔺青梧魂不守舍地呆坐在座位上,面前摆放着早读课前的英语翻译题,他迟迟没有动笔,引得同桌关心地问了他好几次。他好几次以为自己会晕过去,但始终没有。
上课铃声响起来了,挂在黑板上方的广播音箱也开始沙沙作响。过了一会儿,广播里传出政教处主任庄重的声音,严肃地说:“各位同学,早上好。在校长发言以前,我向同学们通报一条处分情况。”
大清早通报处分?教室里原本只顾埋头学习的学生们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地停笔,好奇地望向了那个生锈的音箱。
政教处主任清了清嗓子,凝重地说:“查高三(7)班沈东阳无视校规校纪,多次在舞蹈教室发生猥亵行为,情节严重,态度恶劣,影响极坏。为严肃校风校纪,维护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经校行政研究,给予沈东阳开除学籍的处分。特此公告,望同学们引以为戒。”
听罢,蔺青梧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抖。他久久地回不过神来,疑惑地望向已经开始和后桌讨论的同桌。尽管后面还有校长例行公事的讲话,但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再听,反而都议论起这条刚刚听到的公告来。
沈东阳是他们班上的同学,班上的同学被开除了,无疑在全班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一部分同学这才发现原来沈东阳没有到教室上课,而早已发现的同学也终于从这则消息当中得到了答案。
“猥亵?是什么事?耍流氓吗?”同桌和后面的男生议论道,“他一个人耍流氓?肯定是和其他人吧?”
后桌的男生惊恐地猜测道:“不会是强奸了谁吧?我 操,人渣啊!”
立刻有人同意道:“搞不好真的是!否则,怎么会只通报他一个人?另一方说不定是被侵犯了,我的天啊!没想到他这么变态!”这人刚说完,抬头看到锡红杉走过来收英语作业,顺手把卷子递给他,继续说,“不过居然在舞蹈教室里干,真强!啧啧。”
“会是谁?哎,是不是也是艺术生?不然怎么会在舞蹈教室里,对吧?还‘多次’,我 操……”蔺青梧的同桌把卷子上交,继续激动地和前后左右讨论,也问锡红杉,“哎,锡红杉,沈东阳不是坐你前面吗?他平时是不是很变态,你没发现?”
锡红杉丝毫没有加入讨论的意思,冷淡地回答:“我和他不熟。”说罢,他拍拍蔺青梧的肩,“青梧,你的英语作业。”
蔺青梧被他叫回了神,面色苍白地望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问的话。他窘促地往卷子上写了名字,交了白卷。锡红杉看罢皱眉,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好几回,随口问:“你没事吧?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蔺青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等下课便跑出了教室。
昨晚被政教处主任和校园警卫发现以后,蔺青梧和沈东阳一同被带到了政教处。可是,政教处主任在先后联系他们的家长以后,就让蔺青梧先走了。
蔺青梧没有回寝室,而是在行政办公楼前守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看到沈东阳的爸爸把儿子撵走。
他们完了,不仅仅是他们的这段关系,还有他们的未来。蔺青梧绝望地等了几个小时,以为自己将会听到对他们的宣判,可是,为什么学校只处分了沈东阳一个人?他跑下楼,正要去往政教处问个究竟,却在楼下的大厅里遇见了蔺知攸和王如拭。
养父母看到蔺青梧,本就难看的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厌恶的狰狞之色。蔺青梧怔住,呆呆地望着他们。突然,蔺知攸快步地走上前来,扬起手杖毫不留情地劈到蔺青梧的头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