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感情沉甸甸地压在魏绵奕肩头,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被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男子无怨无悔的恋着,换了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只会满心欢喜,而魏绵奕却觉得苦闷烦躁。
有些话,错过就不要再说,有些人,错过了就不要再见,否则只会徒增烦恼。魏绵奕深吸一口气:“永琰,你不属于紫禁城,这里满是陷阱算计,你属于战场,可以建功立业,一展平生抱负,走吧,你立刻就走!”
这后宫,究竟是女人的战场,他一个外臣,即便知道了真相,恐也不是那群女人的对手。
皇后的仇,终究得她来报!
“可是,魏绵奕……”永琰望着她,“我不放心你。”
“够了!”魏绵奕厉声打断他。
“我留下来,至少能看见你。”永琰温柔道,“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为你做点什么。”
有些情,错过了依旧难忘,有些事,错过了一直后悔。永琰一直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就那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如果他再关心她一些,或许她就不会孤身入宫,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成为弘历的妃子……
他们二人……也就不会有如今这样遗憾的结局。
“永琰!”魏绵奕忍不住连名带姓的喊他,“我再说一遍,够了!”
她更加下定决心,决不能让他知道真相,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成妃的目的,否则他现在就已经这般情难自禁,知道真相过后……
好在永琰自制力极强,纵深情似海,但到底不会越雷池半步,仍旧与她保持君君臣臣的距离,只有目光温柔如旧,对她道:“不论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姐姐真心希望你幸福。”
魏绵奕一楞。
“放你自由,让你幸福,是姐姐临终前唯一的心愿。”永琰又看了眼墙上遗像,“你要时刻记住这一点,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为了你自己,一定要过得快乐!遇到任何困难,不要总想着自己一个人抗,告诉我,无论我身处何地,一定过来帮你……”
话音未落,忽闻哐当一声,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了。
娟子脸色苍白的立在门口,想要进来,却被两个太监给拦住。
下令的人是弘历,他立在门前,阴沉沉地看着屋内二人。
“皇上,你瞧这二人。”随他一同来悼念的是禧贵人,她目光轻蔑地扫来,“从前在西单牌楼劈柴胡同的时候便黏黏糊糊,如今令贵妃当了妃子,竟然还不死心,又搅合到一块儿了!”
“禧贵人娘娘,请您不要胡言。”娟子从两名太监手中挣出来,“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令贵妃曾服侍过先皇后,这是偶然撞上了!”
“世上哪儿有这么多偶然,还不是早有预谋。”禧贵人嗤了一声,对弘历添油加醋道,“皇上,今天是先皇后的忌日,这两个人却选在这个地方幽会,非但恬不知耻,更是大不敬!”
“幽会?”魏绵奕望向她,“你是亲眼瞧见我们亲亲我我了吗,只是说两句话,就成了幽会?整个西单牌楼劈柴胡同数十宫女太监,全是死人吗?”
她说的在理,就算要幽会,也不会选在这么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但禧贵人根本不跟她讲道理,只嘻嘻一笑道:“你们就是算准了皇上心软,会相信这种鬼话,才选在这种时间地点!皇上,他们二人早有私情,今日都被捉个正着了,竟然还砌词狡辩,您可千万别相信!”
弘历盯着魏绵奕:“令贵妃,除了偶然,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皇上!”永琰没料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忙替她解释道,“今日是姐姐的忌日,我特意来祭奠,因意外耽搁了时间,才会和令贵妃娘娘撞上,虽说了两句话,也不过都和先皇后有关……”
“朕没问你!”弘历厉声打断他,“朕在问她!魏绵奕,给朕一个解释!”
见他气势汹汹走来,似要对魏绵奕动手,永琰一急,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挡在了面前,这更惹恼了弘历,想也不想一掌推去,永琰后退几步,叮当一声,一根簪子从他腰间坠落。
不等他反应过来,禧贵人已经飞身而来,捡起簪子,大呼小叫道:“哎呀,这不是令贵妃的簪子吗?”
那是一根纯金打造的簪子,簪头一朵兰花,花开六瓣,层层叠叠,是弘历见她钟爱此花,特地让宫造处打造的,红蓝白紫,一共四枝,尽数送入延禧宫中,别无分号。
“还说是误会。”禧贵人略显得意,“连定情信物都有了,这才叫人赃并获,捉奸拿双!”
弘历握紧那根簪子,慢慢抬眼盯向魏绵奕,冷冷道:“魏绵奕,这就是你给朕的回答?”
娟子惊骇道:“皇上,这簪子是娘娘丢失之物,是有人故意诬陷,这是诬陷!”
永琰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怕是陷入了一场阴谋算计之中,以自己的身手,不可能毫无察觉的任人放一根簪子在身上,只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