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劭回过头，和她目光相对。
“都在说八班那个叶双双是你的女朋友。”
薛劭怔了怔，须臾，眉头拧得更紧了：“没这回事。”
潘诗云不是喜欢八卦的性子，而且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跟他说起这个。
他看着她，手中的笔一下一下地转动：“你想说什么？”
潘诗云的目光落在教室后面的许莜莜身上，轻声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这事现在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其他不知道的人都已经当了真，好像……连许莜莜也是这么以为的。”
薛劭闻言，目光一沉，握着原子笔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潘诗云看着许莜莜端着水杯慢慢走近，又瞥了薛劭一眼，意味深长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讲清楚点的好，免得有些人一根筋认准了死理，到时候要再掰回来……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做到的了。”
*
许莜莜端着热水一路回座位，无意间瞥见李少棠从过道上走过，身形微顿。
李少棠从前门进来，恰与她四目相对，他愣了愣，忽然朝她走过来：“我听人说你刚才摔了一跤，没事吧？”
许莜莜：“没事儿，就是手上擦破了点皮。”
李少棠还要开口说什么，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唤：“少棠——”
有些沙沙的与众不同的嗓音，一听就知道是谁。
许莜莜看到李少棠一向温润的眼眸骤然幽冷，刹那间愣住。
不过是眨眼之间，转瞬即逝。
林小满站在教室门口，长发已经束起，显得脸和脖子更加的白，甚至有几分惨白之色。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少棠的背影，神色紧张，看起来分外孱弱。
许莜莜刚好可以看到林小满的神情，她蓦然发觉，林小满的眼里好像只有李少棠，就算自己也站在这里，却半点也进不得她的视线。
这段时间，许莜莜也或多或少听过林小满的一些传闻。
拿过市级散文比赛的第一名，是一中理科班的文学女神。高二时和当时高一的邵文杰谈恋爱，曾经在学校里引起不小的轰动，之后留级也被传是为了邵文杰。
别的许莜莜不知道真假，但这位林女神的确是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文艺气息。
和一般女孩子身上会有的斯文不同，她眉眼间都散发着神秘，似乎偏近于西方文艺里象征主义的色彩，隐藏着无尽的未知的情绪。
李少棠没有回头去看林小满，只冲许莜莜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好。”
许莜莜看着他们两个一起离开，心里有些恍惚。她突然意识到，潘诗云之前说得没错，最近这阵子，李少棠的确是在有意无意地向自己靠近。
从前许莜莜不是肖想过这种情形，可眼下真的发生了，她似乎……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