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正则终于笑出了声，游衣百忙之中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像一只小河豚。
不错，小朋友挺精神的。端木正则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自觉安抚好了人，放心地领着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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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衣在路上吃完了雪糕，端木正则这辈子第一次见吃冰淇淋这么慢的人，换了他可能三两口就没了，游衣生生吃了一路。
他们回到家里，游衣准备用微波炉加热外卖，端木正则道：“热你自己的吧，我不饿，这会儿不吃。”
游衣的动作顿了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从来没有见过端木正则吃饭。
他不由频频看了端木正则几眼，这孩子脸上藏不住事，端木正则当然很快就发觉了，但他没有问，而是说：“今天有人告诉我，十年前老游总是为了不明灯去的太平崖，这事你知道吗？”
游衣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拿起一边的粉红小画板，写道：“我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也猜到一点……今天我拦下游惊之问了他几件事。”
他在端木正则对面坐下来，把在龙愿他用来写字的那一沓纸拿出来，铺开在桌面上，抽出一张来给端木正则看。
这正是游衣和游惊之交流的时候用的纸，端木正则匆匆扫过，前面几句是寻常的打招呼，“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之类的客套话，眼看客套话说完了，该进入正题的时候，却戛然而止。
端木正则下意识地看向下一张纸，可是下一张纸上却写着：“一轮大神，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这已经是他们再次碰面以后的事了。
游衣也知道他在找什么，摇头在画板上写道：“我们单独聊过以后，他特意要求我留下那些纸，当着我的面用碎纸机碎了。他不希望谈话内容被传播，可以理解，没事，我讲给你听一样的。”
端木正则道：“他不希望谈话内容被别人知道，你还讲给我听？”
“你又不是别人。”游衣写道，“我们是一起的啊。”
这句话让端木正则十分舒服，他说：“愿闻其详。”
于是游衣擦干净了他的小画板，从头写道：“我向他求证了为什么要颠覆老游总制定的路线，取缔研究所，开游戏公司，之前我有一点猜想，和他谈过之后我确定了——老游总临终前已经着手准备开始人体实验，他们叫人体适应改造，让人能够去他们创造出的世界生存。”
端木正则皱眉道：“危险吗？”
游衣写道：“当然危险，去个太空都有那么高的死亡率，太空好歹还属于我们的宇宙呢，更别提异世界了。”
“他们真的能把人送到异世界？”端木正则尝试着理解说，“就像是那种时空穿越电影一样？”
游衣摇头，写道：“还没有实现。游惊之和游鸿之都认为现阶段不能实现交互，可是孙博士一心想开始实验，所以他们才不和。”
“那你问了吗，那些所谓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来的？”
游衣点头，写道：“问了，他们人工搭建了新的维度和法则……呃，他简单说了一下理论的，那些专业术语我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我理解了。”
他给端木正则看过，再次把画板清空，开始给他解释。
“首先你我都知道，如果这个社会是一座冰山的话，那大部分人都生活在冰山露出水面的那一角上，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水面之下还有冰山存在，就算知道，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就像是暗网之于整个互联网一样。”
互联网中有暗网，但是许多人不知道暗网的存在，就算知道的，也几乎没人真正接触过。暗网是互联网冰山之下的庞大阴影，而更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也同样如此。
在平凡世界的表层之下，有各种各样更加奇诡、非凡、广阔的存在。
就好像你看上去是个小哑巴，其实是雷公……端木正则心想，但是他识趣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说：“就好像不明灯这一类的东西。”
游衣点头，接着写道：“神州结界几千年来都一直比较封闭，最近百年才逐渐和外面交流多起来，也是彻底开放交流之后我们才确信，有极少极少、凤毛麟角的一部分人，拥有一种非常罕见的稀有能力。这能力不是天生的，但仍需要极高天赋，这能力根本不作用于我们生活的世界，甚至这种能力的存在都是由外国顶尖物理学家率先探索确认的。”
端木正则问：“什么能力？”
画板上写满了，游衣拉动磁性橡皮清空文字，在空白的画板中央写道：“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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