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璋单手将他抱在怀里,推门飞身而出,黑夜里好似一阵风,在院子里隐蔽的前行。
两人停在一间亮着灯的书房前,梅野看着映在窗上的身影认出那是洛兰寻,连忙扭动身子要挣脱,被厉璋又在身上一点,现在连动也动不了了。
厉璋将他带到屋顶上,掀开一片瓦片,将他侧压在瓦片空缺的位置,让屋里的声音更清晰的泄露出来,自己却漫不经心的坐在屋顶上,似乎对立面的对话毫不感兴趣。
【有毒吧这厮,自己不听非让我听。】梅野愤愤不平但苦于四肢无力,正琢磨着该怎么让屋里的人发现自己,忽然蹿入耳里的声音却让他一愣。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是蛊毒了,是吗?”熟悉的声音正来自洛兰寻。
“是的,大人,从这段时间试药的结果看,或许只有将蛊虫引出才能解毒。”陌生的声音很是恭敬。
“你说那颗药里有血的成分,我曾在医术上看过,蛊若以血作引,按毒效可分为三,以臂腕之血最末,以脖颈之血为中,以心头之血最毒。你可查的出那下蛊之人用的是何处之血?”
“尚难以查出,养蛊只需一滴血,引蛊则需一碗血,若是下蛊者用心头血养蛊,只怕就是要中蛊者死。”
洛兰寻一怔:“陛下现在如何?”
“之前按您吩咐的查了陛下的饮食,已经找出了下药之人,不过您说不要轻举妄动,目前也只是派人盯着,只是近日您都不去宫中,陛下有些……”
“陛下已到了亲政的年纪,不该太依赖我们这些辅臣。”洛兰寻毫不留情打断对方的话。
那人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即转移了话头:“大人,这是接下来几天试的药,若是还没有用处,臣也再制不出去其他药了。”
“不试了,你制的药最多只能压制疼痛,”洛兰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愧疚:“我昨日替他把脉,他的脉象比之前还要混乱。”
“大人万万不可,若不试,那陛下该怎么办,我们也不能确定找出下蛊的祸首还需多少时日,陛下万金之躯不容有失,能早一日治好蛊毒才是上策啊。”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他在受到伤害了。”
“大人,您以那人为引试药也是为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切不能半途而废啊,再说那人来历不明,能为陛下献身也是福分……”
“李宿,”警告般的语气虽然依旧温和却让那人立即闭了嘴:“我意已决。”
“是,大人。”
厉璋勾着嘴角,只要看着梅野的表情就知道他听到了什么。
他慢悠悠的俯身在失魂落魄的梅野耳边轻声说道:“洛太傅的伪装,学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