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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恶念(2 / 2)

昔日看起来傻白甜的格兰芬多并不相信他的话。霍奇泰勒已经彻底信用破产,尤其是在罗恩面前。

罗恩摇摇头:“既然你搬到新居,我想总得邀请一群人来恭贺你的乔迁之喜。”

脸上冒着虚汗的男人听完看似好心的劝告,摇摇欲坠几乎晕倒。他东躲西藏,花高价托颠倒巷的熟人帮忙才寻到落脚的地方。还没安稳两天竟然就被魔王给抓个正着。而现在既然韦斯莱已经杀到此地,想必那群纯血世家也很快就能通晓他的行踪。在黑魔王刚倒台的时候,霍奇曾经跟风瞎踩那群斯莱特林,当时他风头正盛,也没多少人敢明目张胆的动他……而今夕不同往日。

“不——我不想死!”突然之间,记者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如此剧烈的反应也使得罗恩一愣。是的,霍奇想发大财,想出名,想像丽塔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预言家日报特约版面;但他更要命。霍奇明白,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得活着,否则死尸对上金山银山也毫无意义。他猛地扑过来拽住罗恩的裤脚,整张脸暴露在惨白的光线里,白眼球因为恐惧而发红。

霍奇喷出口水:“我说,我都说。韦斯莱先生,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那几个问题,也,也是他提出的。”

罗恩嫌弃的吊着眉,突然就很想一脚踹过去。他冷淡地,提不起任何兴趣的发出单音节:“哦?”

以上画面要是落在外人眼中,多得给韦斯莱家六子扣上暴君霸凌等字眼。

瘫软在地的男人像是深陷泥沼,他巴不得把所有消息都吐露出的模样等同于抓紧最后一根稻草。

夜风呜呜地刮起,如怨如诉,好像是命运凄惨的吟诵世道不公。结霜且发黄的草坪踩着格外脆生,比尔的龙皮靴子压上植物时依稀可辩别出草茎断裂的声音。不必要的敏感度,比尔自嘲地笑笑,他还真不想要来自狼人的赠礼。男人偏头仔细倾听,随后对自己用上个咒立停,在黑暗中显现出挺拔的身型。

木门吱呀呀的打开,震得房梁上的蜘蛛从网里掉出来落在暴君的肩头。红发恶魔的眼睛里闪烁出光芒,唇边噙笑。身为哥哥的比尔察觉到六弟表情里的得意,淡淡道:“结束了?”

罗恩点点头,正要神采奕奕的说些什么,就被大哥的下一句话给僵住脸色。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缩回你的小酒吧里买醉?”比尔展臂直奔小弟的肩头,不作声响地将蜘蛛掸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

出最诛心的话,“明明你很在乎他,又何必强行无视掉你自己真正的心思、躲在阴影里注视着他的身影远去呢?”

罗恩嗓子发干,哑声道:“比尔,你,别说……”

往常贴心的大哥今天则拿准主意要让弟弟从蜗牛壳里出来,比尔狠下心无视掉对方的请求:“我知道你是想要为他好才做出现如今的决定,但是哈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是个足以顶天立地抵挡千军万马的成年人。哪怕看起来有些不顾一切后果的决定也是他深思熟虑后作出的。罗恩,我曾经说过你要对你们两人间的感情多些信心;我想,现在补充下半句还有挽回余地。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要对哈利多些信心。”

如果换成别人讲出这番话,罗恩一定会用除你武器把对方轰飞。但由比尔口中说出则失去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大哥与大嫂之间的事,对于罗恩而言,是意义非凡的。

因此,男巫抿起嘴唇,沉默着点点头。

比尔有些惊讶于往日里倔的像头牛的小弟能把劝说听进去,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他多费口舌。一脚踩上奔四年纪的男人并未在此话题上过多纠缠,他话锋一转,软下语气说:“妈妈很生气,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如此愤怒且失望的样子了。不过我会帮你拦着点儿她,你好好想一想我刚才说过的那些……我想,坦诚遵循心意并不是件坏事。去看看他吧,罗恩。哈利很想你。”

罗恩知道大哥是对的,他的鼻尖有些酸:“我知道了,比尔。”

看起来他仍然油盐不进,实则罗恩已经将男人的话语记在心里。比尔心里很透亮,他的任务完成了。

——幻影移形。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在午夜寂静时分飘荡于长廊里。残月从窗口找到空隙,在室内形成银色的湖面,随风舞动,波光粼粼。女巫胸前佩戴着出入圣芒戈的身份证件,步履匆匆,长发向耳后翻飞,发尾甩过空气形成发浪。在迎面遇上巡夜的实习生时,她抬手主动打上个招呼,“李先生。”

亚裔小哥急忙跟她回礼:“晚上好,兰顿小姐。”

青年人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顿上两秒钟后就追问道:“兰顿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圣芒戈没回去?”

“我不太放心哈利……”兰顿挪动重心,从左脚过渡到右脚,尽力耐着性子跟人交谈。

“这对教父子是闹了挺久,”实习生语调里不自觉的带上些埋怨的小情绪,“要我说啊兰顿小姐,你今天下午就不应该同意……”

兰顿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是在努力忍耐着某两种会相互冲突的情绪。几番呼吸间,她似是无奈的叹上口气,淡淡道:“所以我才折返回来看看他们。”

青年了然地点点头,较为细长的眼睛眨着,让兰顿一时间联想到平毛大犬。

二人寒暄几句,往日的拉文克劳学弟就继续去巡夜了。女人看着青年略有单薄的身影远去,唇边荡出个狡黠的狐狸笑。多出不少蓬勃的年轻人该有的活力气息。随后她就推开身旁的门,闪身进入救世主波特先生的单人病房——

本该躺在床铺上熟睡的哈利站在屋里,巨大的陶制花盆磕碎在他脚边。男人青色血管清晰的白皙脚背上嘣上不少黑色的泥点,剩余的土块四散落在白净的地砖上——此情此景就是妥妥的搏斗现场。圣芒戈应该比这安全的多,站在门口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反应不过来,竟是有些呆愣了。

就算身上穿着的是病号服,哈利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时也带着腥风血雨里磨砺出的气场。男人携带一种令人颤栗的力量,他本该就是坐在高座里的天生王者,如同占领草原的正值壮年的雄狮,睥睨所有战战兢兢在爪下讨生活的生物。往日里清澈的眼睛在昏暗的黄色

床头灯照射下,如同黑湖般幽深——是她曾经从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瞥到过的窗外景色。

无数的情绪在期间流淌,速度缓慢,好似粘稠的血液;里面还有几分尚未收敛的杀机。

“哈利——”唐突造访的客人发出声极为压抑的低喊。一个发音简单的名字就耗尽了对方的全部气力,似乎在这一瞬间,兰顿的灵魂都被抽走。假设没有门板支撑,她应瘫软在地;后怕的心悸全然席卷了她。

被袭击的男人却施施然的一转身,弥散在周身的气场转瞬即逝,好像刚刚的那只猛兽并非他本人。哈利清朗地笑起来,说道:“进来吧,拜托你别声张。”

男人看着她没站稳一个趔趄跌进房间里,几步路走得歪歪扭扭的,典型是穿不惯高鞋露怯:比尔说的不错,你果真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