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袁安,如果,我说,其实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信不信?”
她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惊讶,欣喜,而是冷漠,从骨子里透出的一种真正的冷漠。每一面的袁安,都出乎他的意料。
好半响,她才抬起头来,望着他,唇角漫出一丝高傲的冷笑。那笑里的意味深长,让他琢磨不透。
他讷讷的,讲不下去了。因为她的反应,根本不是他预料的结果,之前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完全派不上用场。就连他在官场练就的一惯幽默坦然,八面玲珑,似乎都不管用,只是喃喃的:“真的,你信吗?其实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她在冷笑之后,讲了一句话:“你放心好了,我祝你步步高升。”在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她笑得连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你只需要把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了,别的,不用担心。”
“”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确切地讲,他是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因为那时,她的身影已远去。
江面上,倒影里灯火辉煌。她在夜色中,像一个无声无息的幽魂,轻飘飘地跟着他来,然后再轻飘飘地消失。
仿佛,她从没来过。
他看不见,她眼中的悲伤。他再一次挑开了她的伤口,就在她一再说服自己忘却,说服自己那一切根本没发生过的时候,他重新唤醒了她的记忆。
如果在那个可怕的夜晚,在她问他有没有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就回答没有,该多好。
却是,因为一次职位的升迁,怕莫一漾动手脚阻碍他的大好前程,而否定了那晚的一切。袁安冷笑着,只觉寒风凛冽,手脚冰凉。<!--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