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苏傻笑了会儿,想自己怎么那么聪明呢?
但是,走了一半,戚云苏就笑不出来了。
湿的那块冰凉凉,寒戳戳地直击脑门,好冷,他就一个感觉。
只有物理性地避寒了,岔着腿,以期远离那冰凉凉的地儿,于是就只能十分不雅,怪异地向前挪。
戚云苏祈祷,没人看得到他。
也正遂了他的愿,灰蒙蒙的天空下,人人都躲在屋子里吃饭,聊天,取暖,哪还有什么人影出现。
他要去书房,走走停停,都是身上的不适闹的,要维持那个奇怪姿势也是不容易的,途中会路过正房,也就是陶姜的房间,他在路上一直鼓励自己,到了那儿,去蹭口饭也不迟。
结果,到了地儿,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望了一眼橘红灯火色,收了心思,又继续向前走去。
有点冷啊,拢了拢身上的秋衣,才发现大了不少。
原来衣服拿错了,是之前自己怀孩子时穿的,六个月的肚子,再怎么小,也是有弧度的,衣服当然比现在大了不少。
风吹得紧了,呼呼地咆哮,胡乱拢起的发丝被挑衅似地吹起,又落下。
拉开书房的门,又是一室漆黑。
墨香扑鼻而来,反而还要安心些。
但是自己还没坐暖屁股底下的木椅,肚子就开始大唱空城计。
戚云苏的嘴角抽了抽,幸好,幸好没人,那还不丢脸死了。
摸摸瘦得棱角分明的脸,缓了缓,有人,咱也不怕,我脸皮厚,又是傻笑。
然后直忙到后半夜,太久的疲累,戚云苏感觉自己呼吸都要慢上几拍了。
熬过眼皮子直打架的时候,后面倒是不想睡了,就是烦的很,一颗心躁得很。
“唉……”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直接瘫在椅子上。
坐的是普通的木椅,他从来都不会去动那张铺着兽皮软垫的黄花梨木椅,他只是个副官。
案桌也只是专属他自己的,普通的案桌。
忙完了,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僵了,下半身还有些不好控制,筋绷着,肉都麻了。
睡不着,翻出史书,正准备看看,结果还没看几页,就眼前一黑,趴案上了。
如果,睡不着的时候都能来个“眼前一黑”该多好,戚云苏后来在金琚的银针伺候下醒过来时还不住地这样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