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宿抚用手将他脚踝环起,被吓了一跳,僵硬的手指险些抓不住铜壶,把姜汤尽数洒在宿抚身上,慌忙抓住壶柄,这才回过神来。
禁卫已经领命而去,应承安没有注意到宿抚的吩咐,只问道:“子和这是做什么?鞋给我。”
应承安的脚踝并不能算做纤细,至少宿抚不能一手环握,他张开掌心贴在那片冰冷的皮肤上,觉得似乎还有些肉感,应承安唤他时还在回味,没能立即放开。
这颇为不合礼数,就是他为君时也没有叫臣子为他捂脚的理由,应承安忍不住挣了一下,用力把脚踝从宿抚手中抽了出来,抬手接过守陵将军递来的鞋袜,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宿抚一眼。
他原本以为宿抚有口无心,因此提及他那点微薄得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的倾慕,总是做笑谈对待,拿来算计,却不当真,但今日看宿抚的反应,倒还确实有几分真心实意。
只怕以宿抚的迟钝,仍未察觉到。
应承安想到此处,不知何故极轻地笑了一下,把怀里的姜汤放在一旁,转过身避开仍旧单膝跪在地上的宿抚,低头把仍旧没有知觉的双脚塞进鞋袜中,和那位守陵将军一颔首,问他道:“这几日有人来过吗?”
守陵将军摇了摇头,努力抻平了有些褶皱的官袍衣袖,跪下向他叩首。
近来既不逢先皇的忌日,也不是清明一类祭扫之日,应承安这话问得颇为莫名,然而宿抚心思不在两人对话上,竟没有察觉出异样来,只有禁卫兢兢业业地将它记在纸面上,等着回宫后禀告宿抚。
应承安便不再言语,起身把一口未动的姜汤还给他,又说:“随我登山。”
他脚上和小腿都被冻得麻木了,站起来时趔趄了一下,宿抚也刚站起来,见状忙伸手扶住他,隐隐露出了担忧神色,全然忘了自己也算作病患,劝他道:“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