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之晴点点头,听霍灵烟从天亮说到天黑。
“不过,他的天赋对你而言是没用的,你不必怀疑你的心被他控制了。”霍灵烟最后补充道,“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的事情他没对我说过多少,但我猜,他是刻意找到你的。”
“刻意?”
“对,在我眼里,他就像等了几个世纪,我们给他介绍过很多同族或人类,他都无动于衷,我能感觉到他心底一直藏着一个人。我劝你尽快想清楚,对你们都好。跟他在一起,你的安全风险的确大大提高。所以除非你确信自己爱他,否则就让我删除你的记忆吧,从此你们就像没见过一样,只剩下合作关系。为了你的幸福,他或许会彻底从你视线里消失。你知道,换一个身份对我们而言很容易,来场假车祸,来场意外,这个大明星就彻底消失了,而你也安全了,从此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良之晴垂下头:“容我想想,谢谢你。”
良之晴又在医院呆了十天,霍灵烟把她移到了普通病房,来探望她的人多了起来,却始终没有南飞尘。良之晴每晚临睡前都想起霍灵烟的话,南飞尘生于遥远的古代西方国度,一出生就被巫师称为“不祥”。
他的父母迫于族人的压力,把他关在地下室,他跟被族人抓来的野兽没什么区别。他甚至常在入睡时分被隔壁关着的野兽的吼叫声吓醒,渐渐地,反倒什么都不怕的,生活没了指望,甚至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终于找到了机会,趁着族人集体打猎,悄悄来到地下室,打开枷锁,让他能逃多远逃多远。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阳光,甚至因为不适应,眼睛差点儿失明。可下一秒,视线就被血液取而代之。母亲的血溅了他一身,临死前睁开的双眼令他无法忘记。父亲的嘶吼声在响了两秒钟后也停止了,同样死于族人的长矛。
父亲临死前拼命大吼,让他跑。于是他真的跑起来,三岁多的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趁着族人杀害父母的空档,跑出很远很远。族人追逐了他很久,直到马儿都追不动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身后没动静的时候,他一头栽倒在地。临闭上眼前一秒,他甚至想,或许巫师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异类,哪有孩子能像他这么能跑,哪有人一出身就克死了父母。
在吸血鬼中,有一个很另类的种族——tremere族。他们最初的成员是一群魔法师,由于发现了一些魔法而掌握了吸血的能力,所以他们是血族中拥有许多魔法的一族。许多吸血鬼并不承认这个族群的血统,然而他们严守避世戒律,并且依靠强大的魔力在密党中获得了一席之地。
而南飞尘的师傅rock,就是第一批tremere族的成员之一,他路过沙漠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小生命,意味发现这个小男孩还有呼吸,且天生神力,一时泛起做人时的恻隐之心,便带走了南飞尘。
那时候的南飞尘还不叫南飞尘,他没有名字,rock叫他dana,意为光亮耀眼的,哪怕他知道他没见过阳光。rock没有把南飞尘变成同族,也没认他做徒弟,只是教他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