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
五具黑衣人的尸体整齐地排列在草席上,火把的光映在他们青白色的脸上。
仵作蹲在尸体旁,翻检着每一具尸体。
姜淮站在一旁,看着仵作的动作。
他们在寻找线索,寻找每一个可能昭示幕后之人的证据,
“大人……”仵作终于直起身,摇了摇头,“这些人,没有刺青,没有胎记,牙齿里的毒囊是最常见的砒霜,衣服是寻常粗布,连针脚都看不出是哪家裁缝的手艺。”
“是说?找不到任何证据吗?”姜淮问。
姜淮记得之前在地窖里,从一位黑衣首领内襟扯出一块布条。
上面绣着半枚暗红色的印章。
那印章上的字他见过,一个“王”字。
王?最普通的印章。
“王”字指代的也很宽泛。
就大黔,藩王就有十几个,还有异姓王,很难指向具体谁。
就算猜到具体是谁,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一旁闻影见状,皱眉,用刀尖挑起其中一人的衣领:“那他们的腰带、靴子、发髻,有没有其他特殊标记?”
他问向一旁的仵作。
“没有。”仵作叹了口气,“这些人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连指甲缝都干干净净。
姜淮沉默了一瞬,走到一具尸体旁。
他伸手按了按死者的腹部,肌肉僵硬,触感貌似有异样。
他猛地拔出匕首,划开尸体的胃部。
“大人!”闻影一惊,连忙要上前制止。
但姜淮已经划开。
姜淮是听说,有的死者胃部会有残留的东西,可能查到某些线索。
等姜淮划开一看,都屏住呼吸。
只见那胃里空空如也,只有少量未消化的黑褐色糊状物。
“他们死前进食过。”姜淮低声道,“不是什么精细食物,像是掺了药的粗粮糊。”
仵作凑近闻了闻,眉头紧锁:“是毒囊的味道,他们撑到被发现才死。”
姜淮点点头,站起身,这他已经知道了。
五具尸体,五张陌生的脸,断掉的线索。
“烧粮,灭口,不留痕。”
姜淮冷冷道,“那背后之人做事倒是干净。”
一旁闻影见状,不甘心地踢了一脚尸体:“难道就这么断了?”
姜淮没回答,目光落在地窖角落。
“先回去吧!之后再慢慢调查。”
“好。”
……
几日后,深夜。
姜淮伏在案头,查看这段时间灾民的死伤救治情况。
突然,案头的烛火摇曳。
一个人影儿快速走了进来。
是闻影,只见他未及通传便推门进来了。
“大人,京城里的胡公公亲自来了。”
“胡公公?”